“我知道,我也知道您的行事作风,更何况,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呢…”
“是山上的人吧?我劝过阿爸,也让兰波,麻子哥他们守着阿爸,就是想要他能躲在麻牛镇腹地,躲过这一劫,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阿爸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
她严防死守,还是忽略了爱梭是个人,是麻牛镇的老大,他作为人的主观能动性。
谁能管的了他啊。
严糯直接捅破最后这层窗户纸。
她看着爱梭,面色一片平静。
杀爱梭的人,只能是山上的那些人,只能是他们。
不管猜叔在其中做了什么,充当了什么角色,凶手只能是罗央。
猜叔福灵心至,突然读懂了严糯未尽之语。
他愕然,挑眉,最后,却畅快的笑了起来。
拍了拍小啊丫头的肩膀,这个丫头,哼!
兴许是心里带着些气,猜叔力道之大,拍的严糯身子一矮,差点趴了下去。
猜叔爽朗的笑声带着无尽的喜悦,没有被误会的恼羞,也没有生气,有的只是聪明人的惺惺相惜。
是啊,凶手只能是那人。
猜叔看着严糯,眼底带着赞赏,还有一丝隐隐的杀意。
这小丫头,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和格局,倘若等她长成了,那得是多么惊才绝艳的存在啊。
心里闪过欣赏,高兴,提防,可就是没有忌惮。
忌惮?呵!
我避他锋芒?
笑话。
他对自己有自信,也极为自负。、
自认小丫头不管怎么聪慧,他都不怕。
心中生起一分遗憾。
真正的遗憾,倘若这是他的接班人,那得多好啊。
这样他也能放下担子,好好的安享晚年。
猜叔看着爱梭的尸体,有些不爽。
爱梭啊,可真是好福气啊。
严糯其实也在赌。
赌利益,赌人性,赌猜叔机关算尽里的几分真心。
此时看着猜叔笑的痛快,笑的腰杆都直不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命运被无数因果线缠绕,被天意叫嚣着撕扯开来,所以她知道。
人,得认命,但是我的命,我只认一半。
命,是本来存在。运,是选择的过程。
没有命,什么都没有,有了命,才有了一切。
现在,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命如何,在于如何运。
无明之前行的,是宿命,明白之后行的,是天命。
她,就是要搏一把,杀出个黎明来。
“猜叔,带我上山吧,我要见罗央。”
猜叔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