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坚壁 第十一(2 / 2)

“他是朕的人。”

“有心思也好有目的也罢,与以前不同了,这次,朕会亲自盯着他,不许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地狱朕也可以跳下去把他拽回来事不宜迟,明日就行动,赶早回京城,”

辽阔得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荒原上,耶律录略微震惊,随后一笑。

元彻的计划是让耶律录顶替自己身份,去到王府,自上而下,自己则避人耳目偷偷去到民间,自下而上,掌握最重要证据的同时,确保赈灾粮能送到百姓手中。

清晨,鬼戎军分作两队,耶律录带着大军,沿着官道进入北方众藩国,以魏王为首的藩王们打开国门,假惺惺地迎接新帝:“臣等叩见陛下!”

“嗯。”耶律录略一点头,骑着灰狼沉声道,“魏王,说说吧,旱灾和流民起义是怎么回事。”

魏王擦了擦汗,看上去有难言之隐:“哎……此事一言半语说不清,陛下一路劳累,还先请移驾王府安顿,让臣等为接风可好?”

鬼戎大军镇在城郊外,耶律录则带着一支二十人的精锐队伍深入魏王府。

魏王跟在耶律录身后,冲一旁的人低声道:“都处理好了吗?”

“王爷放心,该烧的烧了,该埋的也埋了,保证看不出半丝破绽。”此人贼眉鼠眼地打量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耶律录后背,“待时机成熟,这个蛮夷人也可以……”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相视一笑,以为百无一失。

与此同时,真正的陛下带着鬼戎亲卫军,在吴小顺等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魏国一处不起眼的小镇上。

小镇乍一看去荒凉无人,和之前的那些村落别无二致,可随着吴小顺翻过一个断崖,再顺着一口勉强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山洞往里走百步,狭窄的洞口骤然豁然开朗,洞内零零散散莫约百余人,都是些老人小孩和妇人,在听见吴小顺的喊声时,立马迎了上前。

又在看见元彻等人后,碍于他们身上腾腾的杀气,下意识往后退。

吴小顺刚想解释,一个声音传来。

“小……小吴。”一位看着已经年过古稀的大娘走出来,在两人的搀扶下至吴小顺面前,费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我儿怎么没回来啊?”

去时一共五十来位年轻人,能归来的仅十七人,大娘巴望了一阵,确没在来的人群中看见自己的儿子,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出,就晕了过去。

元彻眼疾手快,赶在所有人之前接住了人,吴小顺吓得不轻,连连道谢。

元彻将人交给身后的兀颜,问道:“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躲来此处?”

吴小顺左右同众人看了看,一撩衣摆跪地,两眼顿时泛红湿润,“不瞒陛下,因家中田亩颗粒无收,我们确实纠集了一批人起义,逼迫魏王,可我吴小顺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们绝对没有闹事,更没有像去年的黄巾贼那样沿路杀人,我们只是想要讨得一个救助和说法,希望魏王知道我们的难处,以及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鬼戎亲卫将带来的粮食分发出去,还有干净的水和肉干,一个小孩饿急了,接过就往嘴里塞,要是不一位亲兵眼尖,他非活活将自己噎死不可,后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无声哭了起来,继而连成一片,如久旱逢雨露。

元彻擡手示意亲卫军无需劝阻,憋久了的悲怆,总要发泄一番才痛快。

吴小顺哽咽道:“可那魏王非但不许,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更扬言说,一切的证据都会被掩埋和烧毁掉,就算您亲自来了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您不知好歹的话,他连您都,都要……”

元彻:“都要杀吗?”

吴小顺颔首。

魏王在魏国当土皇帝当久了,什么狂妄的话都敢说,根本没有分寸。

稍后,只见元彻找了个地儿坐下,摩擦着手上扳指,脸上不但没有怒意,还有些许的兴奋,冷笑道:“有意思,朕正愁短时间内找不到杀他的原因,要将行程拖很久。除了你们,可还有其他难民?”

“有的。”吴小顺启齿答道,“不过草民与他们已经断了联系,上次见面还是在三天前,如今是生是死,并不知情了。”

“可有大致方向?”

“草民领的队伍被魏王打散成了三批,一批向着西南方向,一批去了东方。”

元彻打了个响指,兀颜和一干亲卫军立马上前,元彻:“带上部分粮食,顺着这两个方向去找人,沿途若有百姓,也一并安顿。”

“是!”

听此,众人欣喜过望,连连再次拜谢。

亲卫军当即开始自行分出队伍,兀颜擡起头,见元彻已经走了出去,翻身骑上头狼,连忙追上。

元彻指示着头狼调转方向,兀颜顺眼望去,竟是横在中原和北境之间的塔铁萨山脉,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陛下使不得!那边是……”

“使得。”元彻抓走兀颜背上箭筒内的箭,放在自己的箭筒里,“迟早是要对上的,免有人浑水摸鱼,朕去先下手为强,你们办完事就回此地等朕!”

说完,双腿一夹狼背,纵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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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牛以庸昨夜明明非常老实地没动,那人却还是给了他脑后一棒,当即就晕了过去,缓缓睁开眼时,已经第二天天大亮。

牛以庸意外发现自己没有被绑住,伸着脖子望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推门进来的人身上:“于……于……!”

于渺走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吵什么吵,看看你身后。”

牛以庸惊疑不定地转过头,看见一个人躺在自己脚边不远处,心脏位置赫然插着一把短刺,面色青白,已经死了。

牛以庸吓得再次下意识地张嘴准备大叫,于渺赶在他嚎出声前,以手为刃,又把他劈晕了。

又一个时辰后。

牛以庸揉着左右对称着疼的脖子,缩去房间里尸体最远处,惊恐地看着于渺:“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明白吗?”于渺上前拔出短刺,收入腰间刀鞘,“有人想杀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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