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就差吹个口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是应该的。”
宁夏和肖晨谁也没通知,先飞平京,去看肖教授和肖主编,巧不巧,肖主编的大儿子肖喜雨一家人都在,看到这一对壁人,人人欢喜。
肖教授心想,要是女儿还在,看到这一幕该多好啊。可能,也是她在天上保佑,才能让肖晨放下仇恨,获得新生。
“我要陪宁夏回江川一趟。”肖晨告诉家里人。
“应该的。”肖教授马上表态,儿媳妇则要张罗礼物。
“不用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肖晨连忙阻拦。
康阿姨不依,“那不一样,你的心意是你的心意,我们的心意是我们的。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一趟。”
肖晨的父母不在,肖主编夫妻俩就自觉拿肖晨当了自己的孩子。俩孩子的关系已经定下来了,还没跟亲家正式见过一面呢。
宁夏想了想,“暂时不用,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再就是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来平京生活。”
“对啊,你和英子那俩房子,我每个月都去的。现在有那种自己花钱重建的,政府也不像原来管的那么严了。还有啊,英子那房子搬走了两家,剩下两家我看难,搞不好就钉在那儿不动了。”
他们出去好几年,四家租户有两家分了房,欢欢喜喜搬了楼房,还有两家一直没分到房子不说,工厂的情况是越来越差,有时候连工资都只能发一半,福利房更不用指望了。
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很难解决,如果完全按法律,英子可以把人赶到大街上,但事实操作上,英子就算去打官司,法院都不会这么判。要么跟工厂协商,让工厂给他们找地方搬,要么就只能继续让他们住。
宁夏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没关系,只要不搬新的进来就好。现在解决不了的事,等我们回来,可能就不是个事了。”
康阿姨见她一点也不担心,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可是听说了,那两家人商量着打死都不搬。
在平京除了肖家,还有学校的老师和关系不错的同学,总要探望一二。看完老师,宁夏和肖晨去看陆青芽,她的女儿已经两岁多,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姨姨的时候,宁夏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这是今年刚搬的,总算不用窝在单身宿舍楼里了。”陆青芽现在住的是个一室一厅,好歹有了自己的厨房和卫生间,她已经觉得非常幸福。
“你们家老单呢,还没调回来?”肖晨接过陆青芽递过来的茶水问道。
“看明年吧,他在下头做的不错,人家一直留他,想让他再多待两年。我反正也习惯了,我妈在这里陪我,日子过的挺舒服的。”陆青芽看宁夏抱着自己的女儿,忍不住问道:“你们俩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知道宁夏在米国事业成功,但因为国内不报道,宁夏也没有自吹自擂的爱好,所以到底有多成功,她完全没有概念。她只知道,宁夏在米国买了房子买了车,还开办了公司,更多的,让她想,她也想像不出来。
宁夏婉拒了陆青芽留她吃饭的好意,和肖晨手挽手下楼。
“以前和她还有挺多话题可聊的,到底是离得远了,生疏了不少。”
肖晨很想说,其实跟远近无关,陆青芽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她身边唯一的社交就是她妈,听了一肚子的老人经,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言谈举止像极了一个五十岁的阿姨。
就连工作,陆青芽也为了孩子,自愿调到更轻闲的岗位,渐渐脱离了单位的核心部门。
访完平京的亲朋好友,两人踏上去江川的火车。
坐飞机只能到省会城市,然后还得转车去江川,两人想了想,干脆坐火车直达,时间长一点也不怕,他们难得有时间这么松快,可以一路上看看风景聊聊天。
周晓红接到电话,得知宁夏已经和男朋友到了平京,马上就要回家,喜上眉梢,见谁都三分笑意。回家就开始收拾,里里外外来个大扫除。
孙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成了她现在为数不多的爱好,她也想帮忙,但奈何年纪大了,很容易帮成倒忙。只能支使果崽,“给你婶子帮忙。”
“我来扫地。”果崽已经是个十来岁的初中生,虽然调皮依旧,但读书成绩意外的好了许多。
说起来也是有了危机感,红星机械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很多人都说现在在搞什么改制。以后工厂就不是国家的,而是私人的,虽然还在传播的阶段,但罕见的是,没有一个领导站出来辟谣。
传的越广,人心越慌,就连果崽都知道,如果厂子变成了私人的,他理所当然进厂上班的路,就给堵死了。
虽然厂里总有人跟他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去米国。但婶婶很严肃的跟他谈过一次,宁夏有今天都是她自己挣来的,他的前途也只能靠自己,她是绝对不会让宁夏帮他的。如果以后没有招工,他成绩又不好,就只能回老家种地。
果崽可不愿意回去种地,在城里当工人再苦再累,也比种地轻松,学习再难,想一想种地,似乎也没那么难了。于是,在没有任何人干预的情况下,他的学习成绩直线提升,就连周晓红都纳闷,这就是传说中的开窍?殊不知,是她的一席话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