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井虚,试验场地。
随着唐纳将话说完,织田濯樱已然成为现场焦点。
神代荣昌、藤原雅人,瀛洲岛各个势力的代表们,以及那些,受邀前来参观这次成果展示的神代东京当局的上层社会人士。
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位织田家家主。
“我……”
后者攥住手里的不死药,脸上的微笑凝固,看着有些局促不安。
织田濯樱也没想到,那位唐纳阁下。
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唐突发难。
搞得她下不来台,进退维谷。
而反观唐纳,在见到织田濯樱在自己三言两语的挑弄下,落得这般窘迫地步。
心里也是暗喜,脸上笑意更甚——
叫你整日给我难做。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的,唐纳之所以说出那些话,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为了报复织田濯樱。
报复后者刨根究底,让他在人前丢丑落面子的事情。
还记得,在初见的聚首会面那天。
原本有了玉藻前的发话,唐纳自己已经被高高捧起来。
正是在享受万人敬仰的时候,却没料到。
织田濯樱当着众人的面,铆足劲地追问,有关罪冕战争的事情。
三句话不离某个,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人——
怠惰罪冠陆故安。
这就弄得唐纳控制不住情绪,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后面虽然看起来,像是打个哈哈过去了。
但他已然对织田濯樱,产生厌恶心理了。
而到后来,一同去参观原初色欲遗尸的时候。
也是因为后者,在玉藻前跟前,不停把话往怠惰罪冠身上引。
这才导致唐纳,不得不当着织田濯樱的面,承认自己的实力和地位,就是在原初怠惰之下。
打那之后,他算是恨透了这个,总是让自己难堪出糗的女人。
眼下,唐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
可不就得狠狠去整织田濯樱一番么。
当然,他心里也很清楚。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曾在白头鹰联邦政坛上,混得风生水起的议员,自家党派所推举的总统候选人。
在气量方面,自己这种行为,多多少少显得过于狭隘。
更何况,在遇到自己的“老师”。
也就是那位在大洋彼岸,苟延残喘的原初贪婪罪冠。
并且从他那里,得知一些事情之后后。
唐纳也算是知道何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在第六纪元成为首席罪冠。
不过是某人已经摆烂,实在是懒得去争名次而已。
否则的话,别说首席罪冠了。
以原初与后继罪冠们之间的差距。
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首席罪冠。
大概率会被那位第六纪元的末席罪冠、六冠王冕下,给当成边路小兵,顺手补掉。
讲真的,每每想到还存在有这种可能性,唐纳既是感觉难绷,也发自内心地庆幸。
但是,一码归一码。
唐纳虽然已经打心底里承认,自身的实力,确实不如某位六冠王冕下。
但作为名义上的首席罪冠,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要让唐纳当众向着那个,拿着顽石混局势、结算分数低了9分的家伙低头。
真是比让他去跳火坑还难受。
而反观织田濯樱,种种所做所为,无疑就是在自己雷区蹦迪。
而这位织田家的年轻家主,显然还是没能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唐纳针对。
只能说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
第六贪婪冕下的无终恨意能叠这么多层,是有原因的。
回到眼下。
见到自家主人发话,藤原雅人也是投其所好,连忙助攻:
“唐纳先生说的是啊,还请织田家主当着我们的面喝下不死药,做个表率。
你要是不喝,弗了原初色欲冕下的好意先不说。
万一其他人见了,以为是神代家主给我们的东西有问题,心生猜忌。
那就……啧啧。”
藤原雅人的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一时间,现场围观的人群,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而神代荣昌,也在听得他的话,留意到现场的动静后。
眼睛微微眯起,审视地望向僵立在原地的织田濯樱,语气冰冷地问道:
“织田家家主,莫非你真的是对我先祖、我神代家的一片好意,抱有怀疑?”
而在见到,这位织田家的家主,居然同时遭到其他三位巨头的针对。
现场那些,原本跟织田家交好,打算今后结为盟友的其他势力。
都悄悄转变态度,高高挂起,纷纷划清界限。
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为织田濯樱说一句话,打圆场。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学着藤原雅人落井下石。
单纯只是划清界限,冷眼旁观,就已经算得上高风亮节了。
其实在外人看来,织田濯樱,以及她身后的织田家,在瀛洲岛的地位比较特殊且尴尬的。
织田濯樱,的确是皇级别强者。
而织田家,也的确是瀛洲岛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但由于织田濯樱,为诛灭在家族势力范围内兴风作浪的祸津神,而落下暗伤隐疾。
她现在相较于巅峰时期,实力方面肯定是大打折扣。
这也就导致织田家,盛极而衰。
虽然不至于沦落为二流势力,但江河日下的颓势,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所以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都在等着,犹如群狼环伺。
只等哪天,坐镇织田家的皇级强者彻底不行了。
就一拥而上,将其分而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