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话说出,陆承安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启明心情一下不好了。
很显然,惹得他心情不好的人,就是安南王。
瞬间,陆承安对周启明和安南王的兄弟情如何,了然于胸。
正好,安南王带着刘子熙走了进来。
一看到刘子熙,陆承安和陆正田一样,明白这是准备使苦肉计。
果不其然,刘子熙刚一进来,就快速地跪倒在地,喊道:
“陛下,臣有罪,臣来跟您承认错误。
臣被安排去益安府监督河渠维修扩建时,没忍住心中的贪念,跟当地官员一起贪了工费。
现在玉屏县暴雨连天,河渠崩溃,淹没了下游的农田和村镇。
臣有罪,还请陛下惩罚。”
听到这话,虽然在陆承安这已经听了一次,周启明还是愤怒的很。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直接朝着刘子熙头上扔了过去。
“惩罚你?
朕现在就算把你千刀万剐,又有何用?
当时安南王力推你去益安府监督河渠修缮事宜,可是说了,你对大周忠心耿耿,也是个为愿意为百姓做事的人。
现在,你竟然贪了修缮款,害的玉屏县发大水,灾民流离失所,甚至性命不保。
刘子熙,这就是你对大周的的忠心?”
说完这话,看了眼瘫倒在地的刘子熙,周启明又看向安南王,问道:
“安南王,刘子熙是你的女婿,你来说,这事要如何解决?”
“皇……,陛下,当务之急,是救助玉屏县的灾民。
臣弟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弟去益安府救灾,为我推荐错误的人选赎罪。”
此话一出,周启明脸都黑了。
救灾的事,他可不敢交给安南王来完成。
这么想着,周启明给陆承安使了个眼色。
秒懂该自已上场的陆承安,跟周启明交换了个眼神后,才上前一步,对着安南王说道:
“安南王,你此言差矣。
现在当务之急,的确是救助玉屏县灾民。
但让你去益安府赎罪,那是万万不行的。
倒不是陛下不相信你,主要是,益安府那边的百姓,可都知道被一场小雨冲垮的河堤,是你宝贝女婿监督完成的。
现在,他们受了灾,没准还跟家人经历了生离死别之痛,正是脾气最差的时候。
若是你前去,说是赎罪,灾民可不会听这些。
要是因此惹怒了灾民,倒是显得你赎罪之心不诚了。
再说了,要是灾民来个匹夫之怒,你受伤了,陛下作为兄长也会心疼的。
你看要不这样,你女婿贪了银子,才造成这次的灾难。
你就十倍赔偿河道修缮的费用,作为你女婿知错的代价,也正好,为他赎罪。”
说到这,陆承安扭头看向周启明,问道:
“陛下,按照刘修撰当官的时间,还有我在县志上看过的玉屏县修缮渠道的记录。
好像去年年初,您因为益安府地处南方,常有水患发生,给益安府拨银五十万两白银。
又因为玉屏县是益安府常发生水患的地方,益安府的知府给玉屏县拨款十五万两白银。
安南王用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赎罪,应该能给当地建造一条坚固的河渠,再让受灾的百姓有家可归,平复百姓的怒气。”
一听陆承安说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安南王震惊的看了过来。
而周启明,眼睛瞬间亮了。
让安南王用一百五十万两赎罪,好啊,真好!
真金白银的赎罪,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真真实实的认识到错误。
这么想着,周启明点了下头,开口道:
“承安,你说对。
安南王要是去益安府赈灾赎罪,朕还担心他会不会被灾民伤到。
既然能用银子解决,那就更好了。
有了银子,百姓重建家园,也能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