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拜皇后，参加宫宴，这一切结束后，纪晏书就和李持安并肩出了宫门。
李持安升官，她作为家属，也跟着沾光了，能参加朝拜皇后的仪式。
李持安已经换掉他的紫色官袍，穿一套鸦青色宽袖袍子，她没有时间更换大袖礼服和花钗冠。
李持安问她，“想走一走？”
纪晏书点头，“我想去吃宵夜，我们去州桥夜市吃元子好不好？”
李持安她神情恹恹的，“是在担心晚浓？”
李持安看出她心里想的，纪晏书也不瞒着，“晚浓是太后娘娘定的皇后，官家会对她好吗？”
宫廷是个吃人的地方，一身荣辱都在官家和太后手上，姚皇后就是前车之鉴。
官家废姚皇后，追根究底，还是源于官家对太后的不满。
李持安想了想，如实说来，“这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太后娘娘会对晚浓好的。”
这次封后典礼，是太后娘娘亲自督导礼部、宗正寺、皇家内部各司举办的，太后对晚浓的重视，不言而喻。
纪晏书知道太后对待姚皇后、晚浓态度变化之大，或许是因为太后娘娘意识到从前对待姚皇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要是太后娘娘真能护着晚浓，那晚浓的日子不会太难过。没有官家爱重也无妨，只要能有权有势，那些宫妃也不敢得罪晚浓。”
李持安由她这番话想到他和纪晏书的第一次结婚，“你第一次嫁我，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纪晏书坦诚，“我知道阿姑是个好人，明事理，我嫁过去，她必不会欺负我。”
“你出身公府，又有才能，官家爱重，官途肯定亨通，我跟了你，不得你喜欢不要紧，我至少是有权有钱的贵妇人，那日子也挺美的。”
李持安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这话还不如不问。
“你这么市侩的？”
纪晏书注意到李持安脸上闪过的鄙夷，“我本就是做买卖的，不市侩怎么倒腾买卖，你倒也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很现实的，男人给我再多风花雪月，发誓保证，都不如给我一串铜板来得有分量。男人握不住，铜板、田产握得住。”
李持安被这话噎住，他这是自讨苦吃。
忽然，他沉声接话，“晏儿，我以后不会再说让你关佼人馆的话了，你想开的铺子，做的生意，我都支持你。”
纪晏书眼眸清亮，嘻嘻笑说，“李持安，我就中意你这一点，与时俱进的开明。”
李持安忽然靠近，低声问，“你不选韩淙，你是觉得我比韩淙开明一些？”
很大的原因是你比韩淙好看。
纪晏书只是这么想的，但嘴上没有说出来，“虽然我们女子都要学三从四德，但这些道理并没把我们变成一个蒙昧无知的女子。”
“我们都想遇到一个不扫兴、能任我们发展成长的丈夫，这样胜过任何的甜言蜜语。”
纪晏书腿短脚慢，李持安特意放缓了步伐，跟着她的节奏走。
他们到了州桥夜市，寻了家环境还不错的小店，让伙计上两碗店里卖得最好的。
纪晏书看着卖相不错的馄饨，就着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挺香的。”
李持安看她大快朵颐的样子，揶揄她，“进宫前没吃点垫肚子？”
“哪有时间吃，你去上班没多久，我和阿蕊也得出发了。”
纪晏书觉得馄饨馅的味道有点熟悉，但又尝不出来，这馅是猪肉泥混着几种蔬菜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