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眉头微蹙,在心里继续下达指令:“结合宿主身体耐受数据,优先匹配纳米级中和剂,需要同时抑制神经毒性和高温反应,副作用控制在最低。”
(系统发出“嘀嘀”的提示音,光屏上开始生成配方方案:“基础配方:纳米银颗粒(0.01g)+寒性植物萃取纳米液(5l)+神经修复肽(3l)……制备流程:采用超低温纳米聚合技术,需避免高温环境影响活性……”)
她盯着配方细节,心里快速盘算:“寒性植物萃取液在这个时代好找,金银花、薄荷这些应该能替代;纳米银颗粒可以用银簪通过纳米分解技术提取……就是神经修复肽需要生物活性保持,得想办法用本地药材模拟近似成分。”
(手环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光屏上跳出一行提示:“检测到外部靠近,是否隐藏系统界面?”苏玥迅速抬手关闭光屏,手环恢复成普通饰品的样子,眼底却已记下了解药配方的关键数据——看来研发解药的事,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抓紧推进了。)
苏玥对着空气低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环:“系统,这解药要多久才能研发成功?”
手环的光屏在暗处亮起,一行冷白的文字浮现:“基于当前可用材料,初步估算需要七日。需注意,寒性植物的活性周期只有三天,神经模拟成分的稳定性不足,可能需要每日调整配方比例。”
苏玥的眉头皱得更紧:“七天?能不能加快?”
光屏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可以。若能找到‘冰蚕丝’作为载体,可将聚合时间缩短至三天。但冰蚕丝在这个时代属于稀有物,获取难度极高。”
“冰蚕丝……”苏玥咀嚼着这三个字,脑海里飞速搜索着相关信息——她隐约记得,前几日听市集上的小贩说过,城西的古玩店老板收过一件冰蚕丝绣的扇面。
“知道了。”她关掉光屏,眼神变得坚定。不管是七天还是三天,这解药必须尽快做出来。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被火毒困扰的人,为了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时代里,那点可以由自己掌控的微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她此刻复杂的心情。研发的路注定不易,但她没有退路。
苏玥指尖在手环上轻轻一叩,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悄然退至角落,抬手抚过腕间手环,低声念出激活语。刹那间,一道微不可察的蓝光闪过,半尺见方的纳米异空间入口在她掌心展开,其中静静躺着一小束泛着珍珠光泽的丝状物——正是冰蚕丝。
她指尖拂过丝束,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在心底暗道:幸好临行前随手装了些特殊材料,倒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将冰蚕丝小心取出,她转身看向仍在等候的众人,扬了扬手中的丝束:“冰蚕丝,或许用得上。”
众人目光落在那丝束上,只见其纤细如发,却隐隐流转着莹润光泽,不禁面露惊讶。蔺晨凑近细看,啧啧称奇:“这般质地,倒是罕见。”
苏玥将丝束递给蔺晨:“试试用这个作为载体,或许能加快进程。”她语气平静,仿佛取出的不是稀世之物,只是寻常材料。
待蔺晨接过丝束离去,苏玥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天边残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环。异空间里的储备,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底气,只是这底气,不知能支撑她走多远。夜风拂过,她拢了拢衣襟,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至少眼下,足够应对这一场。
苏玥转身反锁房门,指尖在墙壁上轻轻划过,原本古雅的房间瞬间变形——木质家具沉入地面,青砖墙面翻转,露出银灰色的金属内壁,各式仪器从暗格中滑出,发出低低的嗡鸣。她摘下腕间手环,插入控制台接口,全息屏幕骤然亮起,映出她专注的侧脸。
“启动基因序列分析。”她声线清冷,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将火毒样本与数据库比对。”
仪器运转的声响取代了窗外的风声,原本挂着水墨画的地方,此刻显示着火毒的分子结构模型,红色的危险标记在模型上闪烁。苏玥戴上无菌手套,从冷藏柜取出一支样本管,注入分析仪器。
“火毒携带的活性因子正在变异,”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眉头微蹙,“常规抑制剂失效速度比预期快30%。”
这时,角落里的培养舱突然发出提示音,她走过去查看,舱内的营养液中,悬浮着几株透明的晶体,正随着她的靠近微微颤动。“生物载体培育进度70%,”她记录下数据,“还需要24小时稳定期。”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苏玥眼神一凛,迅速按下复位键。金属内壁翻转,仪器退回暗格,房间瞬间恢复古雅模样。她转身开门,见是侍女送茶,接过茶盏时指尖已恢复如常的温度:“放下吧。”
侍女离开后,她重新锁门,却没有再启动实验室模式。指尖划过冰冷的桌面,刚才那瞬间的响动,总让她觉得不安。或许,这古代房间里,不止她一个藏着秘密。
苏玥指尖在手环上快速点动,低声对嵌入式系统下令:“纳米屏蔽,启动一级防护。”
话音刚落,一圈淡蓝色的纳米光膜无声展开,将整个房间包裹其中——窗外的风声、远处的脚步声瞬间被隔绝,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被固定在光膜边缘。她走到桌前,原本普通的木桌桌面泛起微光,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参数代码,刚才那株冰蚕丝样本正悬浮在半空中,被纳米光网稳稳托住。
“分析火毒与冰蚕丝的分子亲和度,”她盯着光网中微微颤动的丝线,补充道,“同步屏蔽所有外部探测波,包括声波与热能感应。”
系统的电子音在光膜内响起,清晰而稳定:“纳米屏蔽已启动,外界干扰隔绝率99.9%。亲和度分析中,预计10秒后出结果。”
苏玥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只有在这种绝对屏蔽的状态下,她才能完全放开手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古宅里,藏着多少双窥探的眼睛。而那冰蚕丝样本上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正随着分析的深入,逐渐显露出不寻常的轨迹。
(苏玥指尖在参数屏上一顿,目光落在“细胞活性剩余周期”那行数据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心里那点侥幸被现实戳破时,她正调试着纳米探针。明明知道医学报告不会说谎,可总忍不住算着时间——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够她把基因序列拆解重组多少次?够她试遍多少种古方与现代药剂的配比?
(指尖的探针微微颤抖,样本里的毒素分子在显微镜下张牙舞爪,像极了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
“十年……”她对着光屏里跳动的倒计时轻声念,突然抓起一支冷冻管,将新提取的抗体蛋白注射进去,“够了。”
(冷冻管外壁凝起白霜,映得她眼底的光格外亮。)
够她把实验室搬到这古宅的地窖里,够她用三百次失败换一次成功,够她在每个深夜对着梅长苏的脉象图谱发呆,够她最后把解药放在他手里时,笑着说“你看,我说过能做到”。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意,把刚合成的药剂贴上标签,编号“001”。)
反正还有十年呢。她想。
反正,她不会让那倒计时走到头的。
昭仁宫的药味里掺着心计,越贤妃靠在锦垫上咳嗽,帕子捂在嘴边,指缝漏出的气音都带着刻意的虚弱。梁帝坐在床边,看着她煞白的脸,眉头拧成疙瘩:“到底什么事,非得这时候说?”
“陛下……”她喘着气,从枕下摸出个蜡封的信封,“夏江的人送来的,说……说关系到太子殿下的安危。”信封递过去时,她指尖“不稳”,险些掉落,恰被梁帝接住。
火漆印一破,信纸铺开,夏江那歪扭的字迹刺得人眼疼——“梅长苏,本名林殊,赤焰旧部,身中火寒毒脱胎换骨,潜伏京中,意图颠覆朝纲……”
梁帝捏纸的手猛地收紧,纸角皱成一团。越贤妃适时咳得更凶:“臣妾本不想说,可夏江说……说太子身边有这等隐患,恐遭算计。”眼角余光瞥见梁帝铁青的脸,她垂下眼,掩住嘴角那抹极淡的笑。
太史阁的典籍被翻得哗哗响,老史官捧着泛黄的卷宗跑来,声音发颤:“陛下,火寒毒……确有记载,需以碎骨削皮为引,挫骨削皮方能保命,容貌大变……”
梁帝猛地起身,龙袍扫过药碗,药汁泼在明黄的袍角上,像块洗不掉的污渍。“传夏江!”他吼出声时,昭仁宫的梁柱都似在颤。越贤妃望着他的背影,悄悄将夏江托她转交的另半张信纸塞进袖中——上面写着“事成之后,求陛下复我悬镜司旧职”。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窗棂上,发出呜咽似的响。她拢了拢披帛,心想夏江这步棋走得险,却也走得妙。用一个“林殊”的名字,就能搅得东宫不宁,用一场假病,就能让多疑的帝王对梅长苏生了嫌隙。至于那个在太子身边出谋划策的梅先生,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猜忌的目光里,步步难行了。
而她要做的,不过是躺在床上,咳几声,递封信,就能坐收渔利。等夏江重掌悬镜司,她这贤妃的位置,自然也能坐得更稳。至于那信纸背后藏着的血腥——赤焰旧案的冤魂,梅长苏身上未愈的伤疤,都与她无关。宫里的风,从来都是借刀杀人,不见血光才算高明。
夏江攥着密函踏进宫门时,指尖因用力泛白。琴儿替他理了理衣襟,低声道:“大人放心,那些名字早刻在暗格里了。”他没回头,靴底碾过青石砖的声响在宫道里格外清晰。
梁帝在御书房等着,案上摊着那封指证梅长苏的信。夏江刚跪下,就见梁帝将信扔过来:“这上面的‘火寒毒’,你亲眼见过?”
他抬头时,忽然瞥见梁帝身后屏风上晃过一道黑影,像极了琴儿的侧影。喉间发紧——琴儿怎么会在这儿?
琴儿为何出现在御书房?她是夏江的人,还是另有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