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教授看着夫罗回过来的书信,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绝望。
只见信上写道:大景皇帝,你多虑了,不要说一万头牛羊,就是一头牛羊,我夫罗也不会给你的,至于须卜骨都娇寿,您请便了嘞!
至于大景皇帝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都教授看完这些,心凉了半截。
再看到最后一句叫柳开森等死的话,心中顿时明悟,原来夫罗不仅不打算换自己回去,甚至还希望激怒柳开森来加速自己的死亡。
用心之毒辣,可见一斑。
都教授气得都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情不自禁的喊道:“夫罗,枉我都教授如此响应你的号召,没想到你是个过河拆桥的冷酷虚伪之人,甚至还想杀我而后快,我与你势不两立。”
“哼,势不两立?你马上就要死了你不知道吗?”
“啊?”
都教授被柳开森这一句催命符给彻底问懵了。
对啊,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怎么个势不两立,好像应该说是做鬼也不放过你才对。
人之一死,化作一缕冤魂四处游荡,岂不孤凉?
都教授一想到自己冤死而去,也是心中一片悲凉,恶向胆边生,一些潜在的思维也钻了出来。
都教授暗道:“嗯,不对,我不能死,我要报复你夫罗。”
都教授现在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对夫罗来说,简直就是一毛不值,但他都教授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一定要报复夫罗,脑子短时间内转了数十来圈,这才想明白点事,人也随之镇静了一些。
“陛下,只要您不杀我,我愿意帮你收复河套,只要到时候您帮我报仇,杀掉夫罗这个虚伪之人即可。”
柳开森不屑道:“这不妥吧,你一个连头畜生都不值的人,我实在不懂你能怎么帮我收复河套。”
都教授有些羞愤,摇头道:“陛下,话不能这样说,那是夫罗坑人,我至少还是值几十头畜生的,关键是我部族有十余万人,控弦之士不下两万,虽然现在都在夫罗手中,但只需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舍弃夫罗,前来投奔于我。”
对于都教授的话,柳开森不置可否。
但也知道这都教授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话说匈奴人在楼烦一战,前前后后被俘虏了七千多人,虽然这些人投降了,但要他们来成为柳开森的士卒,还是不能让人放心。
主要是柳开森对异族作战,不像内地作战那样,本地俘虏都可以真正劝降,毕竟在哪当兵不是当兵?
俘虏再为新主而战也没有那么排斥。
但是异族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中的很多人可是非常歧视大景的,想要他们真心归附,难度不小。
不过现在好了,有个都教授,正好可以担任劝降的工作,而且都教授作为匈奴的贵族,本身就是匈奴人,他劝降起来,匈奴士兵也没有那么排斥。
还有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那就是南匈奴一直依附大景,本身并没有建国称制,绝大多数匈奴人都没有国家荣誉的概念。
基本上都是为本族,本家而战,打心底里来说,投降大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看你能给他们什么好处罢了。
这好处对柳开森来说就太简单了,他本身是要打回河套的,到时候他们各个部族之间的牛羊马匹,奴隶,任他们索取,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吗?
反正你们匈奴人之间互相抢夺,互相杀伐,也很正常,只要没祸及我们大景就没问题了。
至于都教授说能一声令下让十余万族人来投,那就有些说天书了。
“都教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记仇的,既然如此,那朕现在叫你去劝降这些俘虏的族人,没有问题吧。”
都教授一把年纪,却是被柳开森称为小子,虽然感觉很是不舒服,但仍旧像个大猩猩一样拍着自己胸脯保证。
“陛下请放心,不为这些匈奴勇士考虑,也要为我自己考虑不是,我一定会说服大家,跟随陛下征战河套。”
柳开森终于是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好,那你马上就去,到时候打回河套,女人、牲口、奴隶大大的多。”
见柳开森这模样,都教授情知今天是逃过一劫,高兴坏了,只要回去有饼,什么都好说,于是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