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齐划一、狂热无比的呼喊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那些手足无措的守卫和百姓。
刹那间,整个城门口仿佛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守卫,无论老少,全都手忙脚乱地、拼命地踮起脚尖,笨拙而仓促地蹦跳起来,同时死命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疯狂地、毫无节奏地鼓掌,脸上使劲挤出最激动涕零的表情,眼眶通红,泪水横流,声嘶力竭地跟着哭喊,声音因恐惧和用力而扭曲:
“是君公子!是君公子!是我们九幽百国的红太阳!天宫的百科全书!”
“君公子,他勤劳为百姓!”
“君公子,他一心救民众!”
“他的恩情比海深!”
“他的恩情一辈子还不完!”
百姓们也彻底被这恐怖的氛围所裹挟,无论老幼妇孺,都机械地、惊恐地跟着跳跃、举手、鼓掌、哭喊,整个场面变得无比荒诞、狂热而又令人窒息。
君无悔满意地欣赏着眼前这片因他而起的、荒诞狂热的景象,仿佛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杰作。他身后的剑星澜、五名女修以及冰雪宫众女,则被这骇人的场面震慑得鸦雀无声,尤其是冰雪宫那些年轻弟子,个个面色发白,眼中满是惊惧。
“好了,差不多了。”君无悔终于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那震天的哭喊声。
仿佛得到特赦令,城门口的跳跃和哭喊声渐渐平息下来,但所有人依旧保持着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惊恐又卑微地望着他,大气不敢出。
君无悔轻笑一声,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无伤大雅的热身活动。他率先迈步,悠然自得地向着朱雀城内走去。
剑星澜、五名女修立刻收敛心神,低眉顺眼地紧跟其后。炎璃、王语嫣、聂千雨、梦澜清、柳纤五女也迅速簇拥上来,如同众星拱月。冰雪宫一众人在雪凝裳的示意下,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末尾。
一踏入朱雀城主街,更为震撼的景象扑面而来!
只见宽阔无比的街道两侧,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从衣着华贵的宗门弟子(其中不乏二等甚至一等宗门的标识),到粗布麻衫的普通工人、农户,密密麻麻,挤得水泄不通。
然而,如此庞大的人群,却呈现出一种诡异至极的整齐划一!
无论身份尊卑,无论修为高低,在君无悔身影出现的刹那,所有人就像是同时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齐刷刷地、奋力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没有迟疑,没有混乱,仿佛已经演练了千百遍。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带着哭腔的呐喊声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震得整个朱雀城都在颤抖:
“是君公子!是君公子!”
“是我们心中永远不落的红太阳!”
“他是我们的大救星!”
“他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他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尽!世世代代都还不完啊!”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狂热、虔诚,却又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与麻木。那些宗门弟子脸上带着扭曲的“激动”,工农民众眼中含着恐惧的“泪水”,所有人都拼命挥舞着高举的双手,向着缓缓行来的君无悔疯狂地表白着“忠心”与“爱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