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家作甚?”
“听说你生的体大,肉一定很好吃。”
话音落下,六翅金蝉扑向赤色大蟒,一口咬在它七寸上,眨眼间那赤色大蟒只剩一张皮。
金蝉舔了舔嘴唇,嫌弃的说:“滋味一般。”
画面一转,苍茫的大地上出现一个村落。孩童在溪中戏水,妇人在岸边浆洗衣衫。
“知,知……”
一只蝉飞来,落在妇人脖颈上。下一瞬棒槌落地,妇人嘴巴大张,两眼翻白。
妇人化作枯骨,金蝉再度振翅,孩童顾不得捡鞋子,作鸟兽状四散而逃。
“快跑!六翅金蝉来了!”
……
那只蝉飞过千山万水,所过之处枯骨遍地。
直到有一日,他钻入土中蜕壳,旧壳已蜕,新壳尚软,一双大手捏住他的后颈。
“金蝉子,你可愿皈依佛门,做我的徒弟?”
意识渐渐回笼,陈玄奘缓缓睁开眼,两行热泪自脸颊上滑落。
我到底是陈玄奘,还是金蝉子?
陈玄奘心地良善,金蝉子杀孽滔天,一正一邪两种念头交缠,让他头疼欲裂,心神大乱。
“唉。”通天教主发出一声哀叹,低喃道:“正也好,邪也罢,你就是你。”
泪珠悬在腮边,陈玄奘猛然抬头,明心正念。
“咔嚓。”
那茧出现一道裂缝,发出细碎的声响。
声音极小,可如来佛祖如临大敌,再度挥出一掌,砸在哪吒身上。
哪吒连连倒退,如来佛祖急转身,绕过通天教主,再度攻向陈玄奘。
“咔嚓。”
佛掌将至,又是一声响,薄茧碎裂,六翅金蝉振翅而起,避开那一掌。
“如来,许久不见。”
如来佛祖心突地一跳,一脸戒备的看着金蝉子,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金光闪过,金蝉子幻化成人,一双眼古井无波,静静的看着如来。
“是又如何?”
如来稳住心神,开口说:“金蝉子,你罪孽缠身,若不是我收你为徒,你早已丧命。”
金蝉子合掌当胸,平静应道:“凶名赫赫的六翅金蝉受你‘点化’遁入空门,谁不赞你一声佛法高深?”
“如来,你度我入佛门,不是为了六道生灵。而是想要彰显你的仁德,利用我坐稳佛祖之位。”
“真相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你的私心。”
如来佛祖脸涨成猪肝色,怒道:“金蝉子,你不识好歹。”
“我的确不知好歹。”
金蝉子心念一动,脖颈间多出一串佛珠,正是先前沙悟净脖颈间那串。
“如来,你若真慈悲,绝不会留我性命。”
如来佛祖错愕不已,问道:“此话是何意?”
金蝉子疯了不成,哪有撺掇旁人杀自己的?
“我金蝉子罪孽深重,佛祖若慈悲,便该杀了我,为六道生灵报仇雪恨。而不是以教化之名,将我收入门中。
念佛经,抵不了我满身罪孽,也混淆不了是非黑白。错就是错,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如来眉头紧蹙,喝道:“你疯了不成?我是在帮你。”
金蝉子神色肃穆,行了一礼,朗声说:“为还天下苍生一个公道,请佛祖与我一同赴死。”
话音落下,金蝉子神色骤变,现出原形,扑向如来。
“请佛祖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