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简之便坐上高桥圭夫的车,前往陆军第一造兵厂。
“佐藤君,你判断中国特工下一步会做什么?”
高桥一边开车,一边侧头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简之。
“如果我是中国特工,我会挑一个你们最意想不到的目标下手。”刘简之说。
“什么目标?袭击参谋本部还是我们宪兵司令部?”
“袭击你们的造兵厂。”刘简之说。
“为什么?”高桥圭夫问。
“中国特工的行动,一定会选择对其国内战事有帮助的目标。很显然,造兵厂是最佳目标。”刘简之说。
“你认为他们具有攻击造兵厂的能力?”
“能炸沉你们的滚装船,当然也能袭击你们的造兵厂。”
“陆军兵器局已经下令加强戒备,中国特工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肯定会落入我们的陷阱。他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高桥圭夫说。
“我坚持我的判断。”刘简之说。
行车一小时,终于到了陆军第一造兵厂。高桥圭夫把车停下。刘简之透过车窗朝外一看,只见造兵厂大门两侧各堆起了一个沙包,架起了机枪。
“证件!”一个士兵对高桥圭夫说。
“我是宪兵司令部的高桥中佐。”高桥圭夫说。
“伊部大尉有令,我们只认证件,不认人!请您出示证件!”
高桥圭夫掏出证件,递给士兵。
士兵看了看证件,转头对刘简之说,“您的证件?”
刘简之拿出证件,递给士兵。
“您是记者?”士兵问。
“是的。”刘简之说。
“记者不能进去!”士兵说,“除非您有伊部大尉签发的入厂证。”
刘简之转头看着高桥圭夫。
高桥圭夫对士兵道:“这位佐藤君,是我专门邀请来这里采访的。让他进去!”
“不可以。”士兵朝另一个士兵招了招手,那士兵走了过来,一起挡在汽车前面。
高桥圭夫显然很满意。
“去把伊部大尉叫来!”高桥圭夫说。
“是!”一个士兵走进侧屋。
“佐藤君,你觉得中国特工能用什么办法进去?”高桥圭夫问。
“白天进不去,可以晚上摸进去。”刘简之说。
高桥圭夫摇头道,“围墙周边,都已经埋设了地雷。晚上比白天更难。”
一辆卡车开来,停在小汽车旁边。
“证件!”士兵道。
卡车驾驶兵出示了证件,另外拿出了类似于提货单的东西,递给士兵。
士兵拿着证件走进侧屋。
这应该是核对提货单和证件,刘简之心想。
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士兵从侧屋里走出来,把证件和提货单递给驾驶兵。
“进去吧!”士兵说。
工厂大门打开,司机开着卡车,驶了进去。
“你感觉怎么样?”高桥圭夫问。
“警卫还算严格。中国特工想要进来,很不容易。”刘简之说。
伊部大尉从厂区里面走了出来,朝高桥圭夫敬了个礼。
“这位是东京广播电台的记者,来这儿采访。”高桥圭夫说,“你给他一个入厂证。”
“是!”伊部对刘简之说,“您的证件?”
伊部看了看刘简之的证件,填写了一张入厂证,递给刘简之。
“您可以进去了。”伊部大尉说。
刘简之欠欠身,“谢谢。”然后坐进高桥圭夫的车里。伊部跟着坐了进来。
“今天的安保,有所改善。”高桥圭夫对伊步说。接着又转头对刘简之说,“你想看看什么地方?”
“车间里能看看吗?”
“按规定是不可以。”伊部说。
“让他看看。”高桥圭夫说,“佐藤君是个认真的人。”
“是!”伊部大尉说。
刘简之看了一眼进厂证,发现上面写着:一次性有效。
高桥圭夫的汽车在办公楼门前停下,刘简之提着采访包,跟着高桥圭夫走下车来。刘简之注意到,办公楼门前,也安排了士兵站岗。
一个挂着中佐军衔的男子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这位是……”高桥圭夫问伊部大尉。
“他是代理厂长独田中佐。”伊部说。
高桥圭夫迎了上去。
“独田中佐,恭喜你荣升!”高桥圭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