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两位小姐,不知在下有没有幸……”边月刚走上来,就有一个男人凑上来,脚步虚浮,眉眼无力。
边月不想跟他计较,只说了一个字:“滚!”
男人反倒恼羞成怒了:“你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
“嘭!”边月提脚把人从千金台上踹了下去。
那男人跟个球一样,从最上一级台阶往下滚,他的仆从家丁仆从一路喊着“少爷”追下去,其中有一个八字胡似乎想来找边月算账,却被另一个老人拦住。
“金丹五重境以上,你去找死吗?!”
八字胡脸色一变,向老人拱手:“多谢何老!她的修为竟然比您还高?”
何老嘱咐:“出门在外,不要多生事端!少爷好歹有筑基期的修为,这一脚不碍事。”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
何老的目光看向边月的方向,只看到边月的衣角从拐角消失。
这一位金丹强者倒是脾气好?
千金台上美人如云,来当知客接引边月两人的女子腰似水蛇,双胸隆起,臀部挺翘,雪白的大腿在透明的红纱裙下若隐若现。
一张芙蓉面,五官摆在一起虽好看得千篇一律,但皮肤白皙,仍是可以撑一句俏佳人。
她身上还有炼气一层的修为。
边月:“……”
这位都不一定是大堂经理,竟然都有练气一层的修为。
再想想自己家里养的那群猪,边月心里更酸了。
“客人,您是第一次来,奴家给您安排二楼的露台可好?”美人高姿妙步,领着边月二人上楼,寻了一处空位给两人。
这个位置面向千金台一楼的舞台正中心,周围用屏风和隔壁隔开空间,金银桌椅,灵玉果盘装着几颗青翠的灵果。
边月二人坐下,就有一位身形秀丽,青衫长发的少年过来倒茶:“客人,请用。”
倒茶之后,这少年也不离开,安静的跪坐在边月脚边?
边月瞥了他一眼,忍住踹人的冲动,宋清赶紧拿出两颗低阶灵石递给他:“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你先下去吧。”
那少年接过灵石,恭敬的走了。
宋清小声的跟边月解释:“师祖,这是千金台的青奴,您可以要求他做任何事,他都不会拒绝。事后看您心情,可以给一些打赏,也可以不给。”
“任何事?”边月重复。
宋清笑了一下,小声道:“如果师祖想向他打探消息,就不行了。
这些青奴签了命契,不会泄露任何不该泄露的东西。除此之外,他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也就是说,无论客人提出多无礼的要求,哪怕辱及人格,危及生命,青奴都得答应。
但任何不利于自己老板的事都不能做,不利于老板生意的事,青奴都不能答应。
还真是比缅北还黑啊。
“柳眉一般会在哪里出现?”边月轻声问道。
宋清同样轻声道:“柳眉在千金台有一位情人,叫明月公子。明月公子是千金台的台柱子之一,今日有他的一场舞。
柳眉为保他不被别的客人染指,今日必定燃金灯包他的场。
我们只需看明月公子最后进了哪个雅间,柳眉就必定在其中。”
这真是个笨办法,不过她们目前也只能这么守株待兔了。
“明月?”边月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了白玉书那个又笨又拽的徒弟。那蠢丫头仗着老大,如今也能在族地之中来去自如了。
不过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该说她蠢笨。
老大明确表达了想收下她的意思,但这蠢丫头把老大给的资源照收,就是不肯拜师,还舍不得她那份偷鸡摸狗的“白鸽”工作。
不肯拜师的原因很简单,她比老大还年长好几岁,叫个比自己小的人做老师,她多没面子?
老二她内涵到了。
至于她那份“白鸽”的工作,虽然大部分的时候偷偷摸摸,还要辛苦学一些隐匿、易容、放毒的本事,但好歹是份工作。
女人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那跟咸鱼有什么两样?
老二的女儿也被她内涵到了。
老二悄悄表示:这丫头最好祈祷别落到她手里。
但老大适应良好,并且觉得这才是她认识的明月姐,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老大觉得很温馨,给赵明月的资源给得更痛快了。
边月:“……”
老大的脑子是不是在黄泉边被阴风吹坏了?
宋清善于察言观色,边月只是眼眸轻轻一动,她便体贴的问道:“师祖,您认识这位明月公子?”
“不,只是想起了一个笑料。”边月把宋清的脸扭过去,看向一楼舞台的位置:“看好了,等这位明月公子出现,立刻告知我”
宋清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师祖放心,明月公子的音容脚步,我一刻都不敢忘!”
当年她测出灵根,本是要去一个正经小宗门修行的。
那个如明月一般耀眼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骗她倾心相许,骗她修炼炉鼎的的功法,最后把她卖给多情公子。
当他撕下他那张人皮的时候,她才看清楚,那张美丽的皮囊
他的声音,他的脚步,她又怎会不熟悉?
这些年,她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念着呢!
千金台的白玉舞台上,美人赤足,身披红纱,脚戴金玲,身形轻盈的跳着一曲又一曲的武道,客人们欢声笑语如同天宫传到人间的靡靡之音。
边月耐心的等了一曲又一曲。
突然一阵如同凄风秋雨的箫声响起,宋清坐直了身体。
边月漆黑冰冷的目光向箫声响起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杏黄衣衫的男子从天而降,面如明月生辉,身如玉树挺拔。
不像一个风月场上的人,倒像是哪个世家之中精心教养的公子。
宋清手指甲嵌进掌心,声音却平稳温柔:“师祖,他就是明月公子。”
边月轻轻点头,就等着看这只头牌鸭最后进哪个金主的包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