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阿初同行的那人突然开始替良说话,良却没有因此感到开心,而是巨大的不解。
这滑稽的场面引得禾儿也探出她那小小的脑袋看了看那说话的人。
只是那人的相貌着实有些油腻,让禾儿实在看不下第二眼,她便躲到了良的身后竖起耳朵听三人的话。
“什么?”
良虽然听懂了那人是在为自己说话,可他这个恭敬的样子,让良十分不适应。
怎么看,都该是良让着他。
只是因为阿初的原因,良有些不爽,才跟阿初起了是非口舌。
“我是说,这个簪子就让给您了。”
那个人笑了笑,然后搓搓手,点头哈腰的对良说。
他自己是当然是知道的,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钱和权势,那都是到处拍马屁,为那些贵人干些脏活得来的。
根本没有什么本事。
此时的他看到良如此恭敬,只是巧合与原则罢了。
-这人...看不透啊。-
他此时的心里所想,这是他贯彻原则的条件——
看不明白的人,要客气!
虽说世人都提倡外圆内方,最好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除了认识的久了,认识一个人是人是鬼哪有容易?
而且,若是一眼就看出眼前人的身份地位,客气又有什么用?谁不知道对着达官贵人要客气一些?
就是要在平平无奇的人中寻贵人,才能见真情。
越是相貌平平,客气和恭维的收益便越大,因为他们一般都缺这个。
他看着良在心中盘算着。
若是这人真没本事,那我客气一下也不得罪人,顶多是面子上不那么好看;可若真的是有些权势的军爷,那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甚。
此时的他,已然与自己的谄媚之相做出了充分的和解。
选了拍马屁这条路,就别管脸上挂不住,只管能不能跟着吃肉喝汤!
他也确实吃喝上了,那肥胖的身子和那并不廉价的衣着充分的掩饰了他平时的低声下气。
虽说他平日里看到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就像狗一样,可在外面,谁看到,不得叫声爷呢?
他也和解了,以貌取人,未必不正确。
但是在他看来,所谓的“貌”可不局限于长相,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外物,在他看来,都是貌!
穿着打扮是貌,玉器扇子是貌,中举的报帖是貌,身边的朋友是貌...
这世间能证明凡与不凡的,都是貌。
那烟月楼的芸娘,更是!
所以他对良恭敬的如此果断,至于阿初嘛...
虽说之前是那芸娘身边的人,可如今自己出来了,又在街头上闲逛...
多半是被赶出来了。
这种女人,不值一提。
那男子又看了一眼阿初,又觉得她有些没头脑,摇了摇头。
她伺候那芸娘是谁啊?那可是千面娘子,据说任何男人喜欢的样子,她都有。
又生的俏丽,长安城里多少男人感兴趣?
-要我啊,就在烟月楼门口蹲着,就与那些客人搭话,只需一两银子,就可以将芸娘的琐事讲与他听。
要是听身子上的,那还得加钱!
若是再配上些勾人的辞藻,赚个省吃俭用衣食无忧的银子,可不难吧?
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