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眸光转深,缠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朝瑶立刻夸张地咳嗽起来:“咳咳…救命!谋杀啊!凤哥骂我是情绪攻击,相柳大人这是要教我生命消失术吗?”
“松开点松开点!”她伸手去扒拉那冰凉的蛇尾,语气像是抱怨又像是炫耀,“知道的明白咱们在谈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在捆年货呢!”趁着相柳被这年货比喻噎住的瞬间,朝瑶像只成功偷到油的小老鼠,转头就亲了他一口:“再说了,我亲戚多,但他们加起来也没您这一条尾巴难缠啊!”
“小骗子又开始东拉西扯?”相柳冷淡地注视她。
朝瑶故意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指甲轻轻抠着鳞片,“故人还有一层意思是死人,死人有什么可提。”
四目相对,盈盈秋水的星眸,悄然融化了相柳眼底的最后一丝阴鸷。
见过那两人温情脉脉的样子,他们的温柔有那两人的影子。爱恨交织的迷失,朝瑶眼睫轻颤。
见过深渊赠她的昙花,此后每一份捧到眼前的星光,都像是精心复刻的骗局。
他们的温柔举动,都像一根针,同时进行着缝合与穿刺。治愈现在伤口的同时,也在提醒她那道旧伤的存在。
为她拂去肩头的落花,陪她肆无忌惮的闹,纵她摘星揽月的笑。某一瞬间,朝瑶仿佛看到九婴或鬼车当年也这样对她笑过。
“相柳,你不许把真心藏起来,我有心魔,我怕哪天怀疑你的好,更怕怀疑后的某一天察觉你是真的为我好。”
朝瑶忽地紧紧抱住他,她仿佛走在一条透明的悬崖边缘。脚下是此刻真实的幸福,而低头望去,深渊之下就是前世绝望的尸骸。
“我这人就爱瞎操心,脑子十分活跃,脑袋又不如你和凤哥多,许多事挤在一个脑子里,挤着挤着就变成胡思乱想了。”
她没那么聪明,猜不到妖帝的后手,所以她总是提前规划一切,强行将妖帝封印在女娲石,避免自己措手不及。
现在的日子漫长且短暂,她不想太早结束,一点点转化圣地之力作为女娲石神力的养分,拖延时间。
可她这具身体必须靠这世间的生机来平衡,维持,这不是她愿意的事情。
无数次独处被往事拖入心魔,她怕,她怕毁了一切。
朝瑶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尾音落下的瞬间,相柳眼中所有逗弄的神色骤然沉静下来,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他沉默着,缠绕的蛇尾却缓缓松开了力道,手掌贴着她腰线摩挲,力道在安抚与撩拨之间游走。
“心魔?”他重复着这个词,尾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酷的了然。单手钳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迫使她抬起眼与他对视。
“听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像是烙印般落在她心头,“我不是任何人,我就是我。”
“你若怀疑,大可亲自来验证。”他的拇指抚过她的下唇,眼神深邃如夜,“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手触碰,用你的一切来感知。”
倏地低头,衔走她眼睫上将落未落的泪珠。
“这世间能困住你的,只有你自己。至于我.....”当她的目光终于完全聚焦于他时,相柳才继续道:“我会亲手撕碎所有让你产生错觉的影子。”
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他从不会去空洞地承诺永恒,而是喜欢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予她在此刻无可辩驳的真实。
他的宣言裹挟着灼热的气息覆上了她的唇,手掌不知何时已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转而捧住她的脸,拇指按在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是安抚,也是一种不容她逃脱的掌控。
朝瑶在他突如其来的掠夺中微微一愣,含糊地呜咽了一声,弓起身,主动迎向他。
明珠辉光渐隐,只余一缕幽微。
他的蛇尾在此时变得格外缠绵,紧实的鳞片带着低于凡俗的沁凉,蜿蜒而上,游走过她的小腿肚,潜藏在鳞甲之下的、与他冰冷外表截然相反的温热,开始透过肌肤纹理,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蛇尾攀至膝弯,又绕向大腿内侧最娇嫩的肌肤,向上游走,鳞片摩擦着她腰侧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密的、近乎疼痛的酥麻。
相柳沿着她下颌的曲线一路向下,留下灼热印记时,与她十指交握。
滚烫的吐息烫红了她的锁骨,“小骗子,你骗过我吗?”
朝瑶???这时候坦诚不太好吧,她不想被弄晕。“骗...那不叫骗,那叫我对你洞察能力的试练。”
“果然还是小骗子。”他暗哑的声音在唇齿间模糊不清,气息如同最浓郁的迷香,钻入她的四肢百骸。所有的疑虑与迷惑,都在这令人窒息的确切拥有中,节节败退,终至溃不成军。
他的手掌沿着她脊背的曲线向下,每一次抚触都带着滚烫的烙印,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仿佛要将那影子的残痕彻底覆盖。
“嗯~”喉间滚出不适的音,突出如来的侵袭让她眸子再次凝上一层水光。
朝瑶在他强势中微微颤抖,却被他以更紧密的缠绕回应,将她完全笼络在他身躯构筑的城池里,既是囚笼,也是不容侵犯的疆域。
在他唇舌的掠夺下几乎窒息,指尖无力地抵在他坚硬的胸膛,触碰到微微汗湿的皮肤下,那激烈得几乎要撞碎骨骼的心跳,透过她的指掌,震耳欲聋。
“现在…”他暗哑的声音如同最缠绵的诅咒,破碎在两人交错的喘息间,“我觉得挤。”
“我....”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地敲击着她的胸膛,使她的呼吸都变得短促而不稳定,仿佛在剧烈的痉挛。
朝瑶檀口微张,只顾呼吸新鲜空气。
相柳听着她颤巍巍的嗓音,沙哑绵软的嗓音带着哭腔,越发娇媚,入耳钻心,酥麻入骨。
“别乱动。”相柳宛如茧裹絮缠,举步维艰。眸映星波,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情话说得如狠话般:“你知道我这人爱憎极致,杀恩分明。”
“那我就是睚眦必报。”朝瑶顺势抱住他,偏头咬住他脖颈。死鸭子嘴硬,口齿不清强撑面子,“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