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里乌斯叹息着，他现在终于明白那次莫名其妙的埋伏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是＊＊的战帅的诅咒吧？”马格努斯吐槽道。
“泰拉元老院老家伙们还真是老糊涂了，之后看到马卡里乌斯死后留下的烂摊子，肠子怕不是都要悔青了。”斯莱多不屑道。
“你是指马卡里乌斯之乱？”
“原来您知道啊。”
“嗯，先前来的人提到过这件事。”多恩点头道。
“发生了什么？”
马卡里乌斯听完一脸的迷茫，自己死后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马卡里乌斯阁下，在你离世的不久，七大集团军就进入了群雄并起的时代，直接令远征军收复的领土陷入了长达七十年的大混战。高领主为了收复失地，总共调动了一百个战团才解决这件事情。”
“啊？！”
马卡里乌斯张大嘴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的印象里他的亲信虽然各有脾气，彼此之间相互不和，但怎么就突然叛乱了。
“高领主在暗杀前都不考虑一下后果的吗？需要他们进行权谋的时候，就又不会了是吧？”基里曼也是无语了。
马卡里乌斯当时身染瘟疫，本就命不久矣，刺客庭不但多此一举，还间接导致了整个远征军的分崩离析。
一百个战团就算对半砍也有五万人，有这能力去做些有利于帝国的事不好吗。
“不提那一百个战团，对失土的第三次征服几乎耗尽了帝国过去几百年积累的底蕴。41千年后半叶，帝国被动挨打的局面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克里德以更靠后的视角说明道。
“我我……我做错了吗？”
大脑一片空白的马卡里乌斯喃喃自语着，他的远征不仅没能让帝国重回巅峰，马卡里乌斯子之乱还反过来向着谷底冲锋。
“难道我真的不应该发动这场远征吗？”
“咳咳，伟大的神皇，尊敬的神子，还有诸位天使请容我说两句。”朱妮斯大修女请求道。
“以我的视角来看马卡里乌斯领主的远征并不失败。在第42个千年，帝国才能在第四次泰伦战争中获得足够的战略纵深，仅这一点马卡里乌斯远征就是有价值的。”
“真的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马卡里乌斯领主的眼中重新有了色彩。
“你没有必要在意这些事情，帝国的腐朽不会影响你的才能。我希望你能重振旗鼓完成那场未尽的远征。马卡里乌斯。”
“吾主，您的意思是让我？”马卡里乌斯激动的屏住了呼吸。
“是的，我想让你去辅助怀言者完成对太平星域西北方的征服。”
“我定当竭尽全力！”
“还有洛嘉我希望你能跟马卡里乌斯竭诚合作，发挥你的天赋去做些擅长的事情，稳定新征服的区域，不要让混沌钻了空子。”
“是。”洛嘉虔诚的鞠了一躬。
大怀言者也听出了帝皇的言外之意，自己的专长是什么还用多说嘛。
眼下自己不但自己可以专心经营地上的神国，还有人可以代替自己领兵打仗，这可真是一桩美事。
面对这一双赢局面，马卡里乌斯和洛嘉都很高兴。两人甚至没有注意到帝皇在下达任务后，突然看向了大厅的天花板，那是泰拉的妹妹露娜的所在之处。
露娜之上赛琳娜基因教派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清冷的宫殿被突然出现的异形占据，奇怪的是异形没有展开任何形式的屠戮，只是单纯的将城市当成了自己表演的舞台。
原本在此生活的信众和工作者们沉醉在复杂的戏剧之中，因入侵者的笑话而捧腹大笑，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此刻露娜上的人几乎都在笑，唯有建筑群边缘的修道院保持着一贯的寂静。
“你知道吗？在你们的帝国中有一个教育经历十分糟糕的人，他最早养育的两个孩子因为自相残杀死了一个，后来他教导了十三个门徒，结果其中有一个人背叛了他，哪怕到了现在他的家庭也是一团乱麻。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丑角一刻都不愿停歇，不断的尝试通过各种动作和笑话来逗笑面前无言的女士。
“是帝皇啊！哈哈哈哈哈。”
“……”
寂静修女依旧无动于衷。
“哦，拜托，算我求你了，请开开尊口笑一笑吧，否则这会显得我这个神当的很失败啊。”
丑角剧团，迷失的人类，以及空无一物的虚空因独角的话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这异形是脑子出问题了吗？连寂静修女不能开口说话都不知道。”
独角的蠢样硬是让被反灵能立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安德罗米达恢复了一些活力。
但她很快就被随行的侍卫给按了下去，在主母生死不明，其她圣女全部失联的当下，安德罗米达了是基因教派仅存的圣女了。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塞琳娜教派就真的完了。
安德罗米达的话落到异形耳中，原先欢乐的气氛立刻变的悲伤起?
来，笑声也转为了哭泣。
独角脸上的面具忽的浮现出泪痕，泪眼汪汪的看着修女，好似在寻求安慰。
“………………………………”
这一次的沉默格外的长，长到观众都不耐烦的发出了嘘声。
独角也不恼，随手一挥抹去眼泪，再度以滑稽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们的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那么请听好我的下一个笑话，这是第81个笑话，也是我珍藏的笑话，你相信它一定能让这位沉默的女士开怀大笑！”
“哦～”
丑角们欢呼了起来。
“够了！”
伴随一道来自灵魂层面的怒喝，亚空间高悬的黑日抵达了他忠实的露娜。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西乐高。”
“嗨，是帝…唔唔唔~”
侍卫赶忙捂住安德罗米达的嘴巴，将其带往要塞的更深处。
“请安静一点圣女，您是我们教派最后的希望了。”
侍卫手脚齐上扛着安德罗米达一跑狂奔，根据过往的经验呆在帝皇身边未必要比面对异形更安全。
不过侍卫这一次多虑了，要塞门前的两只猛虎都瞧不上塞琳娜基因教派这只小老鼠，两人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别来无恙啊老伙计，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啊？这可不行哦，来笑一笑，哈哈哈…”
于翻腾的灵能之焰中笑声戛然而止。
“啧，这可不行。”
被火焰包围的独角不悦的打了个响指，霎时间独角的影子突然暴起化作一个巨大的小丑，将火焰尽数吞入腹中。
“一具分身可杀不死我哦。”
“对付一个只有你部分神力的容器，一具分身便已足矣。”
言罢帝皇之剑亮起刺眼的光芒，其上汇聚的力量甚至撼动了周遭的空间。
“停，停一下，停一下，再打下去我真会死的啊。”
西乐高收起了自己的力量，他是来和帝皇谈判的，不是来火拼的。
“谈判，呵，你在我的国度的心脏埋设通道不说，现在还把军队带了过来。”帝皇讥讽道。
“这条通道留着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嘛，可不要告诉我你在为你自己造的那条乡间小路寻找网道接入口时，没找到过这里。而且你当年不也在我们的首都和网道内的枢纽四处乱逛吗？”西东高反问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对于你我这样的存在而言时间并不是敌人，重点在于我们曾有过默契，在我们两个种族鼎盛时我们相安无事，当我们衰落时也互不干涉，你不觉得我应该继续保持良好关系吗？”
“默契？呵呵哈哈哈。”这下轮到帝皇笑了。
“安格隆、伏尔甘、阿尔法瑞斯这就是你说的互不干涉？你们这帮死剩种毁了我计划最重要的一个孩子，还差点毁了了剩下三个！”
帝皇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外力他不仅失去安格隆这根应对原体不合的保险丝，还差点失去了两片三叶草。
“首先九头蛇的事跟我无关。其次我们不只一次为你的子嗣揭示银河的命运和混沌的危胁。最后错误已经铸成，我们能做的唯有亡羊补牢，尽力挽回损失，而不是跟狼同归于尽。”西乐高逐条反驳帝皇，考虑到祂的身份，这是极大的克制能耐，尊重和退让。
昔日万神殿中毫不起眼的小丑，如今却要肩负起整个种族的未来。
“你在威胁我？你凭什么威胁我？你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
“我们好歹也在接受了古圣的遗产后发展的几千万年，资本姑且还是有的。作为最后一个能自由活动的万神殿成员，我恰好知道一些宝物的所在，同时身为神明我还是有一些威望的。”
“这还不够。”
帝皇自然不会被笑神的威胁吓退，在过去的三万年里人类之主跟很多不会常人所能理解的恐怖存在打过交道，在这之中笑神的威胁不值一提。
“那你别的忘了，科摩罗可是也在我的影响范围的。”
“随你的便吧，你们控制的网道对我以非必须，不论你是要搅乱它，还是要引入亚空间都和我无关了。”
“看来传闻是真的，你和造物者做了交易从而拿到了他们的遗产吗？”
帝皇没有直接回答，算是默认笑神的话。
“呵呵，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老伙计。作为旧日的存在我必须要提醒你建设网道可不是有工具就行了，你还要为此投入大量的时间和资源。”
“我等的起，西乐高。就像你说的，时间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人类的未来离不开网道，为此我可以再坚守一个万年。”帝皇的话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对此毫不怀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现成又何必自己去修呢，费时费力不说，风险也更大不是。只要你不再针对灵族，我可以给你一份覆盖大半个银河的网道路线图。”
“还不够，把科摩罗给我。”
“这不可能，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面对帝皇的狮子大开口，笑神义正言辞的拒绝。
而他也没说谎，科摩罗是旧帝国的网道重镇，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即使到了现在笑神施加的影响也只能决定黑暗之都是否继续存在，而无法决定它的归属。
“那就没的谈。”
话尽于此，没有拿到想要之物的帝皇也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了。
西乐高也是怒了，冲着软硬不吃的帝皇咆哮道：“你不能再继续屠杀我的子民了，你知道你的行为让饥渴者变的有多么强大吗？六环的规模已经超过黄铜堡垒，都快要赶上水晶迷宫了！”
在暴风星域的不懈努力下，方舟灵族和蛮荒灵族的人口大减，许多没能被妥善安置的灵魂落入了亚空间的湍流，被色孽吃干抹净。
如今黑暗王子不但恢复了元气，其力量还更进一步。
“停下，我可以帮你对付祂。”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用四处流亡了。”
“但我现在有了，死亡是一切生命的终点，哪怕是神明也有陨落之日。看啊，此刻正是死神诞生之时！”
笑神的话音刚落，暴风星域的方向就传来了一道恐怖的灵能冲击。
感受着远方虚浮但真实的神力，帝皇也是很弄清了事情的原委。灵族的大量死亡不但强化了色孽，也加速了耶拿的延生。
“一个畸形的早产儿。”细细感受一番后，帝皇对耶拿的状态有了判断。
“还谈吗？”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