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一切？
他怎么也想不到，治疗妹妹的病竟然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他猜到治疗妹妹的病所需要的代价可能会很高，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种彻底的、无法挽回的付出。
死亡，他并不害怕。
在尘民区的时候，死亡就像一个常客，时常光顾。
他是舍不得沐雨，他曾经承诺过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幸福快乐地生活。
沐雨，那个天真可爱的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能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上。
“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吗？”沐风的声音颤抖着。
“这是唯一的办法。”霍恩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道。
而听到霍恩那不容置疑的话，沐风的心中像是被重锤击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沐雨，他最爱的妹妹，那个总是笑着叫他“哥哥”的小雨，他难道真的要离她而去吗？
“沐风，你想想沐雨，没有药源融合，她活不过半年。”
霍恩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沐风的心脏。
沐风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沐雨的身影，她那苍白的小脸，喝药时皱起的眉头，看到烟花时灿烂的笑容，还有她说“哥哥万岁”时雀跃的样子……
“而一旦成功，她将拥有漫长的生命和强大的潜力，甚至能在这浮游城占据一席之地。”
见火候差不多了，霍恩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在沐风的耳边回荡。
“你的牺牲，将赋予她全新的未来。”
“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沐风沉默了。
是啊，如果他的死能换来小雨的健康和幸福，那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他本来就一无所有，只有小雨是他的全部。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的寂静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沐风的身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沐风缓缓地抬起头。
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破碎的痛苦，但同时也有了一丝决绝。
“我……答应你。”
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听到沐风的回答，霍恩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明智的选择。”
“准备一下吧，仪式很快就会开始。”
……
净室。
不，或许相比于净室，这里更像是一个消毒隔离舱。
沐风和沐雨被分别带离，进入不同的房间，接受彻底的清洗。
他们的身体被仔细地擦拭，头发也被梳理得柔顺光滑。
随后，他们被换上了柔软干净的白色袍子，这袍子的质地如同云朵一般轻盈，穿在身上仿佛没有重量。
当他们在仪式厅再次相见时，沐雨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