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中央的青铜鼎裂开蛛网纹,鼎内沸腾的赤红液体泛着铁锈味。
楚昭朝的五灵泉刚触及液体,眼前突然浮现楚家的漕运船,浩浩荡荡的都停在了渡口。
“两个月前,漕运改制,楚家七成的盐引划归户部直管。”
“谁下的命令?”
“陛下。”
两个月前,也就是刚击退大戎大军,保住金陵城的时候,她就说前脚刚封了楚天昕和楚灿阳两人,说楚家立了大功,转头就斩断楚家财运,不是太子那精明的人会干的的事。
陛下下这个命令,也就能说的通。
“太子也想过撤销这个命令,但玉玺已经被陛下收回。”
哈~
大戎兵临城下,陛下迫不及待将玉玺塞给太子。
大戎一撤军,立刻将玉玺收回。
太子妥妥成为工具人。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楚天恪和楚天昕虽然因为家主之位,也有过明里暗里的争斗,但事关楚家全族利益,必定是要同气连枝的。
楚天恪这做法,也是想楚家漕运能顺利运转下去。
如此,便只能利用职务之便,走私!
只不过,这与祭坛有何关系?为何姨娘会留下那样的警示?
“血引阵!”
秦彻看着祭坛布局,最终冷冷吐出三个字。
“以嫡系血脉为引,可在江河开辟隐形水道。”秦彻一说,她就明白了。
孟霜是在告诉她,楚天恪会用她的血引入祭台,完成血引阵,如此走私才能瞒天过海。
原本应该放在楚家老宅,但不知为何,竟选择在十里坡。
这个废弃的祭坛并不能直接使用,看得出来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这时玄七从祭坛废墟翻出一个青铜铃,铃内刻着户部查验漕运的日程。
“昨日孟氏修书让我回楚家...”
楚昭朝细思极恐。
秦彻道:“应该是想让你留在楚家,如此今日的血引阵便可直接用你的血。”
只是他们没想到,普通的家书而已。
秦彻却跟着一起。
再一个老太君突然查账,打乱了楚天恪的布局。
阴差阳错,让她发现孟霜的示警。
青铜鼎内残余的血浆突然沸腾,在楚昭朝脚下凝成一道血线。
她顺着血线望去,祭坛废墟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是楚天恪。
他的官袍下摆沾满沾满泥泞,手中却握着昨晚在孟氏身上挂着的那块离火佩。
“三娘来得比为父预想得快。”
他摩挲着离火佩,鼎中血水应声沸腾,“既然看懂血引阵,就该明白为父绝无私心,为的都是我们楚家。”
“用你亲生女儿的血饲喂邪阵,也是绝无私心?”
楚天恪道:“难道不是?”
楚昭朝无语的发笑。
楚天恪失踪的时候,她还想着要是有能力,就帮楚家将楚天恪找回来,如此也算全了原身的孝心。
没想到,人找回来后,竟是这般光景。
这么大的一个邪阵,得要多少血?
如果是原身,断然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