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华夏这边早有准备。
但东瀛沉没所造成的海啸余波仍未停止。
菲国吕宋岛
拉奥港的集装箱码头在浪潮冲击下彻底瘫痪。
四十英尺的集装箱像积木般堆叠倒塌,其中一个装着硫酸的集装箱被砸破。
硫酸与海水混合,形成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码头工人来不及逃跑,有的被集装箱压断双腿。
有的踩在硫酸水中,鞋子瞬间被腐蚀,脚掌冒出白烟,疼得他们在地上翻滚。
却被后续涌来的浪头卷走,身体在硫酸与海水的混合液中迅速溃烂,连完整的尸骸都无法留下。
港口旁的贫民窟是重灾区。
铁皮屋顶被浪头掀飞。
锋利的铁皮像刀子般划过人群。
一名肤色黢黑的妇人被铁皮割破喉咙。
鲜血喷在地面上,不远处孩童的哭声被浪涛淹没。
所有的一切都被浪卷向深海。
贫民窟的污水沟被海水倒灌。
粪便、垃圾与火山灰混合成黑色泥浆,钻进人们的口鼻,导致多人窒息。
更可怕的是海啸引发的山体滑坡。
吕宋岛北部的山体因雨水与海水浸泡而崩塌,泥石流顺着山坡奔涌而下,将山上的村庄彻底掩埋。
村民们的房屋、家畜与尸体被泥石流裹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泥团”,坠入海中时激起的浪花,又将岸边的渔船掀翻。
海啸过后的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残骸。
济州的柑橘、舟山的冻鱼、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潜艇零件。
以及菲国的铁皮碎片。
还有无数人类的肢体与尸体。
火山灰仍在不断飘落,将海面染成暗灰色。
海水里的火山灰与腐蚀性物质,让幸存者即使获救,也面临着皮肤溃烂、呼吸道感染的痛苦。
陈轩悬浮在昔日东瀛的上空,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灾难场景,没有任何表情。
这片因东瀛沉没引发的连锁灾难,不过是他亲手敲响的“霸权落幕”钟声里,最沉重的一段回响。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如果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
南棒。
济州岛仍在承受海啸。
三四十米高的浪墙如凝固的雪崩,裹挟着撕碎的游艇残骸与断裂的防波堤钢筋,轰然撞碎一幢幢大楼。
玻璃碎屑混着海水泼洒在水面。
空间涟漪在陈轩脚边炸开。
靴底已碾过邦迪海滩温热的石英砂。
咸腥海风卷着防晒霜的甜腻香气扑来。
混着椰子油与海水蒸发的独特气息,呛得人鼻腔发痒。
当最后一道浪墙平息时,海面上只剩下浑浊的海水与漂浮的残骸,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也宣告着一个时代的彻底终结。
陈轩默默的抬起头,对着天空再次招了招手。
要么不干,要么猛干。
他的毁灭行动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现在该前往下一站了。
陈轩轻声低吟道: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素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
悉尼歌剧院的贝壳穹顶正镀着鎏金般的辉光。
蜂窝状的混凝土基座突然传来刺耳的撕裂声。
游轮导航系统被混沌之力篡改,舵机疯狂逆转。
万吨级船艏如攻城锤般狠狠撞来,钛合金铆钉飞溅如流星。
白帆屋顶被冲击波掀起的瞬间,管风琴的百余根铜管集体熔融。
金红液滴不仅浇在酒红色天鹅绒座椅上,还滴落在首席小提琴手的琴弦上。
瞬间熔断成卷曲的铜丝,琴弓脱手飞出。
砸在观众席的水晶杯阵中,碎裂声与惨叫声交织,刺鼻的青烟中混着松香与蛋白质燃烧的焦味。
“目标锁定!自由开火!”
频道里炸开袋鼠国特种空勤团的嘶吼。
六栋摩天楼顶的巴雷特82A1狙击步枪同时击发。
12.7毫米穿甲弹带着超音速音爆撕裂空气。
弹道轨迹在阳光下划出淡紫色热痕。
陈轩抬手时掌心浮现灰黑色旋涡。
弹头在距他半米处骤然减速。
铜制弹壳先被高温熔软,露出内部的钨钢核心,随后整个弹头扭曲成暗红色铁珠,呼啸着砸向海港城购物中心的玻璃幕墙。
那面墙后正陈列着价值千万的鳄鱼皮包。
铁珠穿透皮包的瞬间,真皮纤维遇热收缩,裹着喷涌的香水蒸汽炸开。
粉红毒雾中还夹杂着鳄鱼皮特有的角质焦臭,路过的贵妇尖叫着捂住口鼻,丝巾被毒雾熏成焦黄色。
陈轩嘴角勾起讽刺的角度。
……
乌鲁鲁巨岩在荒漠中泛着血红色的暗光亿万年沉积的红砂岩在陈轩掌心触碰到的瞬间,如受潮的苏打饼干般层层剥落。
裂缝中渗出的地下水带着地壳深处的硫磺味。
接触空气的刹那化作白茫茫的蒸汽,蒸汽中漂浮着原住民图腾的朱砂碎片。
那些描绘着彩虹蛇创世的纹路在高温中蜷曲。
五名裹着袋鼠皮斗篷的土着长老急促摇响提迪紧箍,骨制铃铛发出频率诡异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