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你,哀家是老虎吗?还能吃了清婳不成?”太皇太后笑容可掬,她嗔怪地说。
“皇上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五年了,哀家想跟清婳叙叙旧。”太皇太后轻拍身边的座位。
裴墨染的剑眉微蹙,“皇祖母……”
“没事的,我陪皇祖母说说话而已。”云清婳侧过身,给裴墨染理了理领口。
他的眉心紧锁,“可是……”
她瞪圆了眼,“听话。”
裴墨染只好点头。
桂嬷嬷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黯了下去。
这个女人可真是手段了得,居然跟逗孩子似的跟皇上说话,皇上居然还顺从了。
太皇太后牵了牵唇,可眼中属于长辈的慈祥褪去。
裴墨染俯下身,唇附在云清婳耳边,不正经道:“蛮蛮,你不会打皇祖母吧?”
皇祖母毕竟一把年纪了,可受不得蛮蛮的巴掌。
她带着困惑的眼神看他。
这种傻问题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低声道:“去你的。”
真把她当母老虎了?
裴墨染惴惴不安,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太皇太后的脸沉了下来,方才慈祥的神色烟消云散。
云清婳叹了叹,“皇祖母以为是我想回来?”
“你莫不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所以后悔了,发现宫里的好了?所以灰溜溜地回来找墨染了?”太皇太后的语气略带讽刺。
“皇祖母怎么会这么想?”云清婳的黛眉微蹙,“您可登过三山五岳,可去蓬莱看过海市蜃楼,可曾看过边塞的大漠孤烟?这五年,我其乐无穷。”
桂嬷嬷的脸上露出困惑,她小声嘀咕,“皇后娘娘这五年走南闯北,去做镖师了?”
太皇太后的眼神倏地变得复杂,她的眼里有惊羡、向往,也有埋怨。
少顷,她开口:“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就是仗着墨染心中有你,倘若换个人,绝不允许你这样胡闹。”
“没错,我就是仗着裴墨染心里有我。”云清婳坦然承认。
太皇太后的眼眸眯起来,细细打量着她,“哀家还以为你此番回来是迷途知返了,看来是哀家多虑了。清婳,你绝不是中宫的最佳人选,哪怕贤妃都比你称职!”
“是啊,所以皇祖母想怎么处置我?”她扯出了一抹笑。
太皇太后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眼神一厉,“哀家会劝墨染放了你。你在墨染身边闹腾,国无宁日!清婳,哀家不愿与你为敌。”
云清婳眼中的冰霜消融,她回望着太皇太后,心中五味杂陈。
“清婳,哀家看见你,就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是我们的追求不同。哀家恋权,你要的却是自由。”太皇太后看着她,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她福福身,“多谢皇祖母成全。”
太皇太后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出了慈宁宫,云清婳才发现王显还在外面守着。
恐怕是裴墨染交代的。
也不知道狗男人究竟在担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