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擦了擦汗，看着夜空中都布满了繁星，只能宣布：“今日的行程取消，今晚大家先自由行动。”
......
东京的夜晚霓虹闪烁，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像一座座发光的积木。
杨不凡双手插兜走在最前面，陆浩宇和司徒月一左一右像两个保镖。
突然，在这片热闹繁华中，一道并不算突兀的声音却吸引了杨不凡的注意力。
“看看这干净的街道！再看看这整洁的路面！”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主播王明正对着手机镜头唾沫横飞，他刻意站在银座最繁华的街角，背后是璀璨的霓虹灯牌。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这可比我们华国那些一二线城市甚至超一线城市都要强多了！东京就是文明的标杆！”
杨不凡的脚步顿住了。她眯起眼睛，像只发现猎物的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而她身后的嘉宾们也跟随着她的步伐改变了方向，覃紫苏虽然不愿意，但看到其他人都跟着走，再不情愿也只能跟上。
“华国？你们也是知道的，呵呵！”
“呵呵”两字道尽了无限嘲讽鄙夷，而那男子却越说越是起劲。
“满地垃圾，行人乱闯红灯，跟东京根本没法比！”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一行人，他越说越起劲，直播间突然暴涨的人数让他更加兴奋。
即使是一片骂声，那也是热度和流量，更何况还有人挺他。
“家人们点点关注啊！”他眉飞色舞，“知道为什么日本人都戴口罩吗？因为人家素质高！哪像国内，随地吐痰......”
杨不凡正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盯着他，陆浩宇站在她身侧，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弹幕突然刷得更加疯狂：
【杨姐！快！制裁他！】
他刚想继续贬低华国，突然感觉后颈一凉。还没等他回头，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箍住了他的脖子。
“大兄弟在说什么呢？”季海洋那张阳光帅气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嘴角挂着笑，可那双总是弯成月牙的眼睛此刻却满是冷意，“带我们也听听呗~”
主播吓得手机差点脱手，镜头剧烈晃动间，观众们隐约看到杨不凡正收回伸到一半的手。
陆浩宇站在杨不凡身旁，满意地点点头，默默朝季海洋竖起大拇指。
这小子平时看着没心没肺，关键时刻还挺有眼力见。
季海洋立刻邀功似的转过头看去，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表情瞬间切换成哈士奇般的蠢萌笑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主播结结巴巴地问，额头渗出冷汗。
杨不凡二话不说夺过手机，镜头一转，从光鲜亮丽的主干道猛地切换到旁边阴暗的小巷——满地白色垃圾，烟蒂和空酒瓶散落一地，墙角还有可疑的黄色液体缓缓流动。
“咦？”杨不凡故作惊讶地挑眉，“不是说东京街道特别干净吗？这垃圾山是怎么回事？”
【卧槽打脸来得太快！】
【这巷子比我老家县城还脏！】
【刚从大阪回来，实话实说现在日本真没国内干净......】
【说好的垃圾分类呢？你们倒是放个垃圾桶啊！】
【小日子的素质也不过如此，那些都是网上的公知们吹出来的。】
......
主播急得直跳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抢回手机却被季海洋一个锁喉按在原地。
陆浩宇悠闲地插着兜，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易拉罐，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杨不凡充耳不闻，举着手机继续“直播”。
她灵巧地穿梭在霓虹都照不到的小巷与街道，镜头扫过电线杆上层层叠叠的牛皮癣广告，地上被踩扁的烟盒，还有墙角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呕吐物。
弹幕里去过日本的观众纷纷现身说法，现在小日子的环境还真的就没有国内的一二线甚至是三线的城市干净卫生。
留学生突然不挣扎了，眼珠子滴溜溜转——直播间里不少人给杨不凡刷起了礼物，他暗自窃喜，就算被骂，有钱赚就行！
就在这时，杨不凡脚步一转，镜头突然对准了街角闪烁的粉色灯牌的一片区域。
观众们的视线还没来及看清街角霓虹灯下水手服的“少女”，直播间就黑屏了。
“诶？我的直播——我的直播间！”主播脸色瞬间惨白，伸手就要抢回了手机，“我今晚的打赏还没提现呢！”
季海洋眼疾手快地架住他的胳膊，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哎呀，平台审核真严格呢~哟哟，还是永久封禁呢！”
杨不凡把手机抛还给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还想靠抹黑祖国赚钱？想得美，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回国。”
这一幕被随行摄像师完整记录下来。
节目的热度再度暴涨，弹幕如雪花般飘过，礼物特效接连不断。
导原本阴沉的胖脸立刻笑开了花，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忙吩咐：“快！多给杨老师几个特写！不要错过高光时刻！”
陆浩宇站在杨不凡身侧，不动声色地挡住她要探查红灯区的目光。
他低头看着身边人得意的侧脸，眼底满是宠溺。
司徒月缓步上前，用流利的日语对那个呆若木鸡的主播说了几句。
对方脸色更加难看，灰溜溜地跑了。
“哥，你跟他说了什么？”季海洋好奇地凑过来。
司徒月轻描淡写：“就是让他一辈子别回国咯。”
“切~不说就不说呗，还想糊弄我。”季海洋嗤笑出声，根本就相信，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夜风拂过，东京塔在远处闪烁。
“走！”杨不凡大手一挥，“我请大家吃夜宵！”
季海洋立刻像哈士奇一样蹦起来：“杨姐万岁！”
孟星辰和钟浅浅也欢呼着跟上。
覃紫苏不屑冷笑：“可不就得你请客，钱可都在你那里呢。”
刚迈出一步得杨不凡转身回头，斜睨着她：“那你得钱在自己付，你的钱毕竟不在我这里。”
又转向关江流，“对了，还有你。”
关江流：......
他可什么都没说呢！
穿过歌舞伎町喧嚣的街道，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烁。
杨不凡突然在一家装潢奢华的店门前停下，金色招牌上“pRINcEcLUb”几个大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