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崩溃更加彻底。
人民军的装甲部队和摩托化步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死死咬住溃逃的日军，一路向南追杀了上百公里。
磁县战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大地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暗红色。
烧焦的坦克残骸、翻倒的卡车、断裂的旗帜，还有遍地的尸体，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卷。
老兵从一个日军军官的尸体上摸出一包还未开封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旁边的新兵。
新兵摆了摆手，他看着这片尸山血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什么也说不出来。
曾经的狂热和兴奋，在亲眼目睹了这场规模空前的屠杀后，已经冷却成了刻骨的冰冷。
“这就受不了了？”老兵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小子，记住这个味道。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他顿了顿，指了指那些散落在战场上的日军尸体。
“咱们不这么干，躺在这里的，就是咱们。想让自己的爹娘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就得先把这些想让他们不好过的人，全都送回老家去。”
新兵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接过了老兵手里的烟，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点上，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
人民军总司令部。
巨大的作战沙盘上，代表着日军第二十六、二十七师团的红色小旗已经被彻底拔除。
而南面那三面代表华中方面军援军的旗帜，也歪歪斜斜，上面插着一个代表“溃败”的黑色标记。
宋明远站在沙盘前，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最终战报。
“报告总座，磁县战役结束。经初步统计，此役全歼日军察哈尔派遣兵团所属第二十六、二十七两个师团，共计五万余人。击溃日军华中方面军增援的三个师团，歼敌二万以上，缴获武器装备无数。”
参谋长陆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捷！
开战不到一周，就在正面战场上，成建制地歼灭了日军两个精锐师团，并且重创了其三个师团的援军。
这样的战果，很好。
作战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总司令的下一步指示。
庆祝？
嘉奖？
宋明远只是平静地将战报放在桌上。
他拿起一根红色的指挥杆，指向了沙盘的北面，从保定一路划到了津市，最后重重地点在了山海关的位置。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移动一寸，都似乎带着千钧之力。
“命令。”
所有参谋人员唰地一下立正。
“北部战区第一、第七集团军，中部战区第二、第六集团军，即刻转入全线反攻。”
“命令附属装甲师，重炮师以及火箭炮师，全部分配至两大主攻方向，随同一线部队推进。”
“我给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宋明远抬起头，环视着自己的部下们，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开始发起反击作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