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十几挺12.7毫米高射机枪，放平了当重机枪用，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推土机。
粗大的子弹链扫过去，别说是人，就是土墙、树干，也得被打得碎屑纷飞。
日军第五十一联队和第五十二联队被死死地缠住，动弹不得。
酒井俊孤注一掷的正面强攻，非但没能凿穿人民军的防线，反而把自己彻底陷了进去。
整个师团的指挥系统，在人民军多点开花、快速穿插的打击下，开始出现紊乱。
酒井俊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想不通，为什么兵力占优的皇军，会被打得如此狼狈。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轰鸣声从南方的天际传来。
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不是人民军那种p-51野马战斗机清脆的引擎声，而是一种更低沉、更密集的嗡嗡声。
“是飞机！”前沿阵地上，人民军的士兵们也听到了。
“咱们的飞机来了！空军的弟兄们来给咱们撑腰了！”一个年轻的战士兴奋地喊道。
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笑容。
然而，那名老兵却眉头一皱，把新兵蛋子的脑袋按了下去。
“不对劲！这声音不对！都他娘的别傻看了，找地方隐蔽！”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数十个黑点迅速放大。
它们不是从北边飞来，而是从南边！
机翼上，那红色的“膏药”标记在阳光下刺眼无比。
“是鬼子的飞机！”
喊声中带着些许惊恐。
还没等地面上的高射机枪调转枪口，那些飞机已经一个俯冲，朝着人民军的阵地扑了下来。
机翼下的机炮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地面上犁开一道道烟尘。
一辆正在后撤补充弹药的卡车，被瞬间打成了筛子，轰然爆炸，火光冲天。
“是零式！他娘的，是鬼子的零式战斗机！”
一个营长看着天空中那些灵活得像隼一样的飞机，目眦欲裂。
这些飞机，显然不是从华北战场飞来的。
从方向上看，它们来自南方。
金陵，日军华中方面军的航空兵团！
自三九年开始，得益于漂亮国和三岛国在资源和技术上的暗中支援，日本的军工生产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以零式战斗机为例，从研发成功到这次开战前，总产量超过了两千架。
其中三分之二都优先配给了陆军航空队。
杉山元在南苑、保定等地损失的飞机虽然不少，但对于整个日军而言，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他赌的，就是华中方面军能够及时出手，从南面给予支援。
现在，支援到了。
数十架零式战斗机和九九式轻型轰炸机组成的编队，如同盘旋在尸体上空的秃鹫，对着暴露在平原上的第六集团军所部，展开了疯狂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