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率领的鹰之团骑兵如闪电般冲开被内应打开的营门,这么动静很快就被营地内的巡逻队发觉并扩散到整个营地。
“敌袭!”
睡眼惺忪的尤达士兵们衣衫不整地从帐篷里窜出,有的甚至来不及抄起武器就被疾驰的骑兵撞翻在地。
德斯特在睡梦中被这阵惊天动地的骚乱惊醒,胸腔里瞬间涌起强烈的不安。
常年浸淫战场的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外边的米特兰人大举进攻了,甚至有可能营地被攻破了。
他未及多想,手脚麻利地穿戴好量身打造的盔甲,全套的盔甲给他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安全感。
随后他抄起靠在帐篷角落的燧发枪,指尖划过枪身的纹路,迅速检查了枪膛内的火药与铅弹,又将佩剑牢牢系在腰间,猛地撩开厚重的毛毡帐篷门帘。外
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篝火被撞翻,火星溅在积雪上滋滋作响,远处不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时而逼近时而远去,如同死神的鼓点在敲击神经。
“大人,快撤。”
一个浑身是血的千夫长跌跌撞撞地跑来,铠甲上布满刀痕,头盔歪斜地挂在颈间。
“营地大门被打开了敌军骑兵已经冲破防线我们守不住了。”
德斯特闻言环顾四周,只见己方士兵死伤惨重,营地的防御工事早已支离破碎,敌军的骑兵在篝火映照下猎猎作响,刺得人眼睛生疼。
显然,局势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
“传令下去,随我向东侧突围。”
话音未落,他便提着燧发枪率先向营地边缘冲去,千夫长紧随其后,收拢起残余的士兵组成一道单薄的人墙,试图为突围开辟出一条生路。
此时的格里菲斯正端坐于战马之上,银色盔甲在火光中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手中长剑如死神的镰刀般挥舞,每一次起落都能带起一蓬滚烫的鲜血。
他斩杀着那些仓皇逃出帐篷的尤达士兵,目光却始终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战场寻找真正有价值的目标。
忽然,他注意到一群尤达士兵正紧紧簇拥着一个身穿异体制甲的人向突围方向移动。那人的盔甲工艺精良,纹路与制式都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显然身份尊贵。
“冲上去,抓住前面那个人。”
格里菲斯低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率领身边一队骑兵朝着那伙人的方向猛冲过去,马蹄溅起的积雪如白色飞沫,在夜色中划出残影。
骑兵的铁蹄踏得积雪飞溅,挡在前方的尤达士兵瞬间被冲散。
一名士兵举着长矛试图阻拦,格里菲斯侧身避开锋刃,长剑顺势斩断矛杆,再反手一抹,便切开了对方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冰冷的盔甲上,迅速凝结成暗红的冰碴。
另一名士兵扑上来想要抱住马腿,却被战马一脚踹碎了胸骨,口吐鲜血倒在雪地里,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簇拥着德斯特的士兵们拼死抵抗,他们组成小型盾阵,试图阻挡骑兵冲锋,但鹰之团的骑兵个个勇猛善战,手中的长刀劈砍之下,盾牌纷纷碎裂,惨叫声此起彼伏。
德斯特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他不得不拔出佩剑亲自迎战。
剑光闪烁间,他一剑刺穿了一名骑兵的胸膛,却被另一名骑兵的长刀逼得连连后退。
冰冷的刀锋擦着他的肩甲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格里菲斯看准时机,策马冲到近前,长剑直指德斯特面门,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空气都割裂。德斯特急忙举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险些被震裂,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两人在乱军之中交锋数合,格里菲斯的剑术凌厉狠辣,招招直指要害,如同捕猎的雄鹰般迅猛。
德斯特则凭借沉稳的防守勉强支撑,佩剑在他手中以不同角度防御格里菲斯的进攻。
周围的厮杀声渐渐远去,随着最后一名亲兵倒下,战场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对峙。
积雪上铺满了尸体,鲜血在雪地里蜿蜒流淌,凝结成暗红的冰碴,寒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是谁。”
格里菲斯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声音冷冽如冰。
德斯特拄着佩剑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带着一丝桀骜不屈
“我是赫尔德兰王国军事顾问,德斯特”。
格里菲斯眉头微蹙,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赫尔德兰自从独立以来,在米特兰与尤达的战争中始终保持中立,同时还向两国都派遣了军事顾问,若是杀了对方,必然会招致这个王国的敌视,这对鹰之团的发展极为不利。
他收起长剑,沉声道
“德斯特顾问,你已身陷绝境,不如早日投降。鹰之团会给予你应有的尊重与待遇。”
“投降?”
德斯特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