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还在响,预示着大战还没结束。
“抢马,兄弟们,速度抢马上马,两人共骑一马,快,去敌军后方大营,别让春哥这狗日的一把火给烧完了!”
中军动了,没有人不想去发财。
钱谦益正在感叹自己又可以活下去的时候。
突然发现城外的大军并未清理战场,而是果断的直接舍弃了战场。
“等等我啊,我还没上马啊……”
“坐不下了,你就别去了,你留在这里清扫战场,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记着啊,看好咱们队的战获啊!”
“队长,队长,队长......”
队长不话,战马扬长而去。
军旗还在挥舞,杀红了眼的众人在吆喝声中回过神来。
不舍的将脖子挂的,腰间挂着的人头放下再次聚拢。
并不是所有人能立刻转换。
见军令下达了,自己队伍还有人没集合,队长冲过去就是一脚。
刀鞘开始抽打没回过神来的部下。
“狗日的,战马耳朵里塞羊屎蛋蛋,你耳朵也塞了是吧!”
“队长,轻点,轻点......”
当兵的哪有不挨打的。
不要指望这些队长会温柔的告诉你该怎么做,队长会的可多了,就是不会好好话。
吼,打,骂,罚是他们最拿手的!
不要以为挨打了就是队长对自己有意见。
王不二也挨打,吴秀忠也挨打,当初的第一批火铳手没有不挨打的!
竹竿下挂着泥砖,太阳底下站,也就擦擦汗,屁股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既然所有人都是在拿命去拼未来,保住命才可以有未来。
经验丰富的队长会传授战场技巧,谁错谁挨打。
挨打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希望你活下去。
战场非靠个人之勇取胜,集体的力量大于一切。
因为这一切的习惯,和那些不近人情的规则都是先辈们用最宝贵的生命为所有人换来的珍贵礼物。
“队长,战获,战功啊!”
“堆在这里就行了,我们现在去敌军大营,那里才是最后的军功,快快,上马,速度上马……”
“克里马擦.....”
中军在快速的脱离战场。
哪怕此刻依旧有鞑子在逃溃,可他们已经吓破胆子了,一个队五六个人追着几十号人狂砍。
不是他们不强,而是已经被恐惧压倒了。
战场比的也就是哪一边先扛不住,哪一方先被恐惧压倒。
只要被恐惧压倒,胜利的一方就是收割。
战场上的各部已经被打散了。
可大明人却是死死地跟着在身后,虽然大明的队伍看着也乱,可只要你一扭头,你面对的就是五个人!
如果去跟大明人厮杀……
他们的五个人很快就会变成十个人,十五个人,甚至一个满编大队。
他们就像屠夫一样,把肉分成各种大块,把战场撕得稀碎。
分割,包围,击杀……
春哥不知道正面战场已经赢了。
他带着他的族人已经从大青山方向迂回到了永谢布部营地的后方。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羊群布满了整个山头。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帐篷,春哥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检验叶赫部的机会来了,能不能聚拢人心就看这一战了!
因为,他身后的族人都是捡来的!
鄂齐尔望着远处矗立的大队骑兵咽了咽口水。
咕咚声传来,鄂齐尔被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对面的骑兵是大明人,还是林丹汗部。
看了看身后,鄂齐尔心里有了底气,自己这里还有二千骑兵,还有勒勒车,车放倒能抵挡骑兵。
在胡思乱想中,对面的骑兵动了!
鄂齐尔身后的人对冲了过去。
作为济农的儿子,自己的老子是济农,自己今后也是济农,这片草原就自己的牧场。
牧场里不允许外人逞威,林丹汗都不行。
在轰轰的马蹄声中,领头的那个短发汉子冲了过来,鄂齐尔身后也冲出一个汉子,弯刀对弯刀,一条胳膊突然飞了起来。
“札只刺歹!”
札只刺歹捂着残破的身子,扭头咧嘴一笑,嘶吼道:
“主,札只刺歹是外姓人,我这个外姓人可以去长生天么?”
鄂齐尔点咬着牙大声道:
“可以!”
话音才下,鄂齐尔看到那个短发汉子又挥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