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贾家”这三个字没完全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
当时只当是道士胡言乱语,或是贾张氏又得罪了人,听了也就一笑而过。
可如今把这茬儿翻出来,再结合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倒霉事——傻柱的血光之灾,易中海的断腿,聋老太太的摔伤,乃至前院闫埠贵家不顺的相亲……
似乎都能隐隐和贾家,尤其是和贾张氏那越来越泼悍的作风扯上点关系。
难道……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心头。
众人一片安静,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稍微清醒点的男人干咳两声,强自镇定地说道:“胡、胡扯!那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咱们都是受过教育的,怎么能信这些歪门邪道?”
“对对对,信不得,信不得。”众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齐齐点头附和,仿佛要将那荒唐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然而,道理谁都懂,可那份潜藏的恐惧却没那么容易消散。
当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贾家那紧闭的房门时,眼神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审视、猜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仿佛那扇门后,真的盘踞着什么不祥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影响着整个院子的运道。
一种无形的隔阂,在这一刻,悄然生成。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聋老太太从昏沉中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钻心的疼,从那条动弹不得的腿上一阵阵传来,像是要把她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哎呦……疼……柱子,我……我这是怎么了?”聋老太太声音虚弱,带着恐慌。
守在床边的傻柱连忙凑上前,脸上是掩不住的愧疚和心疼,低声道:“老太太,您……您摔了一跤,腿……腿断了。”
傻柱也是直接,一点也不隐瞒!
“什么?!腿断了?!”聋老太太大惊失色,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
剧烈的疼痛和“腿断了”这个事实让她心神俱疲,一种“这下真要完了,要死了”的恐惧感死死攫住了她。
她这把年纪,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怕到极处,便生出泼天的愤怒。
聋老太太猛地抓住傻柱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尖声叫嚷起来,因为激动和疼痛,声音都在发抖:“是贾张氏!是那个老虔婆!她推的我!她不得好死!柱子!柱子你得给我做主!报警!让她坐牢!让她赔我的腿!”
聋老太太一边叫骂,一边死死盯着傻柱,期待着她这个“乖孙”像往常一样,一听她受了委屈就火冒三丈,立刻就要去给她讨公道。
果然,傻柱听她这么说,拳头瞬间捏得咯咯作响,牙关紧咬,心里暗道:果然是贾张氏搞的鬼!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恨不得现在就冲回院子找贾张氏算账。
可就在这时,秦淮茹那张带着泪痕、写满疲惫和哀求的脸,突兀地闯进了他的脑海。
他要是闹开了,秦淮茹在贾家还怎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