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竞标?”罗书禾抬头,“苏曼华,你就任着陈徜洋胡闹?”
苏曼华揉揉额角,“他恨毒了蒋家,随他吧。”
罗书禾不理解,这么多年,苏曼华是怎么过来的,陈徜洋那兔崽子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所以罗书禾去找陈徜洋了。
“陈徜洋!你知道你这么做你妈的公司会怎么样吗?!她会破产!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会毁于一旦!你医院里的外婆会交不起疗养费!”
对面的少年坐在办公桌后面,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不是厉害吗?再接着拼啊!”
“混账!你知道你妈这么多年为了找你是怎么过的吗!”
“你没资格说教我!”陈徜洋红了眼眶,他面目狰狞,“难为她了,生我下来不管!
我被那畜牲关起来打的时候她在哪里?我逃出来出了车祸差点死了她又在哪里!
我为了吃饭去混社团被砍了一根手指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陈徜洋红了眼眶,“我十六岁就进了少管所,十八岁转到监狱,去年才放出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她找到?”
罗书禾抬眸,满脸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徜洋癫狂地笑了几声,语气轻柔,“因为我想她死啊!不止她,还有陈家,全都要死!”
罗书禾看着面前的疯子,艰难的找回自己的言语,“你妈是百姓企业,陈松的公司背后有蒋家撑腰,陈徜洋,收手吧。”
陈徜洋没有收手,苏曼华也没阻拦,和陈松的公司斗了个两败俱伤。
苏曼华破产了,陈松守了这么多年不孕的秘密,也被陈徜洋给爆了出来,家里一团乱。
“你见着陈松了?”苏曼华坐在沙发上,看着推门进来的陈徜洋。
“他的腿是你打的?”陈徜洋埋着脑袋,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陈松的腿是瘸的,陈徜洋没有多费多少心思就打听到了,是他妈干的。
当年,他妈大闹火车站,差点进去,扭头就上门打断了陈松一条腿,要不是他奶奶拦着,那天,陈松的命都得交代在那儿。
“陈松有蒋家当靠山,你怎么没事儿?”
苏曼华笑笑,“我说他强jian我,闹到他工作那儿去了,当年这种事儿闹不好是要吃花生米儿的,他不敢。
可惜,还是没拿到你的消息。”
蒋小丽哭着跪在地上,说收养陈徜洋的人家户是当地专门的人提供的,她只负责把陈徜洋送到蒙头市,那个人至今没落网,苏曼华翻遍了蒙头市也没找到陈徜洋的下落。
陈徜洋滚滚干涩的喉结,当年苏曼华为了要他的消息,不惜背上被大伯子奸污的名声,因此断了一条陈松的腿,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在老家待不下去,跑到遥远的西南来白手起家...
“是不是...巴不得从来没有生过我?”陈徜洋的声音涩得不行。
苏曼华抬头,笑了笑,“我苏曼华至今为止唯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年离婚的时候,不该顾忌的你的意愿,强抱着你走。
不然,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陈徜洋红了眼眶,那些积年累月的,重重压在心上的旧事,好像被一种名为母爱的,陌生的东西轻轻化解了。
“回老家去吧。”苏曼华再度开口。
陈徜洋抬头,“你什么意思?”
苏曼华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这是母子俩时隔多年唯一的接触,她的眼里满是包容,“你惹了一大个烂摊子,这个月厂子里的工资还没发下去呢,肯定不少人闹。
你还是小孩儿,处理不来这个,回家跟着你舅舅玩一段时间,等你妈我重整旗鼓,收拾好了你再回来。”
陈徜洋回望富村了,苏致远天天骑着他那破自行车上下班,每天回来都带不同的好吃的。
“起来起来!二十几岁的人了天天窝家里,快点的!出去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