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后院通往的小门打开,放狗狗们去后面的竹林玩。
留下几只腿脚不好的围在温梨身边,她拿毛球逗它们玩。
被一群可爱的狗狗包围着,它们全都用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善意地看着你,温梨忍不住一下抱住面前的四只,将脑袋埋进去。
太可爱了。
“怎么有点臭臭的!”
她变了脸色,放开这几只小狗,锁定两只罪魁祸首,接着一手提起一个,打算先带它们去洗澡。
走了两步,她的左手突然猛地抽动起来。
温梨面色巨变,放下狗狗,立刻将右手上的手链拿出,施法。
感应到一个方向,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的左手是他使用禁术以灵力维持正常,以不入轮回作为代价强行修复的。
而这个禁术是她在魔尊的记忆里发现的。在发现这个秘密后,她强化了左手与他魂魄的联系,他的魂魄有所异常,她的左手就能够感受得到。
不入轮回,魂魄也进不了冥界,他的灵力支撑不了空间,从里面出来落入人间,他便会魂飞魄散。
她必须在他从空间出来后迅速找到他,救下他。
感受左手近几日越来越明显的疼痛,她知道那个空间快要破裂了。
一天?一月?还是一年?那个空间还能撑多久?
来不及多想,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直接就往大门走去。
外面几人正商量着哪几只狗狗不适合他们这,见她要出去,满脸诧异。
“你一个人要去哪啊?”老江叫住她。
温梨转过身解释了句,“我得去找个人,他在很远的地方,可能要花点时间,等我解决了再回来监督你们,不用担心我。”
“对了,江包子和江芝麻它俩臭死了,记得给洗下。”
说完便消失在了他们几人的视线中,怎么叫也没再回头。
“接什么人?也是总部的吗?这么着急。”江武好奇道。
凌婆婆有点纠结:“那今晚要留她的饭不?还是说以后都不用了?”
“也不说多久回来,说好在这监督我们五年的。”
江珊说完,几人都有点失落,虽然知道她迟早要离开。但这人突然就来,又突然就走,没有正式说再见,还没来得及感到不舍,人就不见了。
感觉没什么能留住她。
……
大雪将天地连结,世间万物又悄然发生了变化。
温梨靠着手链的指引,来到雪岭,这世间最为寒冷的地方。
寒风刺骨,分不清方向,雪没过膝盖,深一脚浅一脚,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
她之前飞在上空观察了很久,没找到人,可手链告诉他,人就在这。
温梨害怕他是不是被大雪给掩埋了?
在雪地中,用手,用剑一遍遍挖,一次次找,左手越来越弱的感应让她的心越发慌乱。
他快不行了。
“沈应肆!沈应肆!你在哪?你在哪?”
“沈羡之!你有听到吗?我来找你了!”
这里没有,这里也有……
天越来越冷,雪岭的冬天会冻死很多人。
“阿肆!阿肆!你到底在哪?”
“阿肆……”
一阵大风吹来,温梨直接被吹倒,刚想站起来,眼前就出现一把熟悉的长枪。
那是青云长枪。
接着手腕上的手链脱落,飞向青云,两者合并,接着飞向一处然后渐渐消散。
温梨开始拼命往前跑,跌倒,又站起,跌跌撞撞地跑到青云长枪消失的地方。
她用手拼命往雪地里挖,手指冷得失去知觉,她心里越发着急。
终于她的手抓住了另一只手,她抓紧这只手,另一只手插进雪岭摸到他的后背,用尽全力,一下将他的上半身拔出。
眼眶瞬间红润,她咬着牙将他带离寒冷的雪坑。
慌乱地将他脸上的雪拂去,又把准备好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又急急探向他的脉搏。
沈应肆的眼睛紧闭着,温柔、矜贵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越摸脸色越发难看,没敢再去探他的呼吸,开始将空间里的灵药取出全都送入他的体内。
空间已经变得干干净净,可人还是没有反应。
“没事的,没事的,我有办法,我一定、一定能救你。”
“一定可以。”
接着她开始不管不顾地施法,全身的灵力全都汇聚起来,还有空间里的,空间越变越小,里面的灵气越来越少,直至全部消失。
当灵力到达足够施展法术的量时,她立刻催动自己的魂魄。
这个禁术她也会,况且这术法在他们魔族那根本不是什么禁术,仙族所记载的还不全呢。
不入轮回,共生共灭。
冥界她去过,轮回转世她也尝试过,这辈子玩够了,下辈子就不来了。
寒冬之中,温梨的额头开始冒汗,终于施法结束,她整个人变得十分虚弱。
看面前的人仍是一动不动。
玉佩空间没了,她想试着施法可惜体内已使不出灵力,原本正常的左手直接没了知觉,更糟的是在这辽阔的天地间她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完了,三界灵气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温梨想将沈应肆背在身上,再用红绫捆住,几次尝试终于成功。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显得她十分瘦小。
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得十分困难,但这太冷,他们得离开,最好能找到灵气。
好在现在的雪停了,这也算个安稳。
“别怕,肯定还有灵气的。你看我还活着,说明你也没死,只要这世间还有灵气我们两就都能活。”
“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可有钱了,我们不管去哪,都能找到我江家的店铺。吃的、喝的、住的全都有。不过雪岭这地方,我是真没办法,怎么想的,要死在这?”
“还好我来了,不然你就真要死在这了。”
“回去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再也不能离开我。我现在给二爷在各地都安了家,现在有好多好多二爷府,每个二爷府里面都收留了很多只流浪狗。二爷要是转世还是条狗,说不定能回到它的二爷府。”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二爷府看看小狗们被养得好不好,你得干活,不能偷懒……”
背上的人压得她直不起腰,她将人背得很稳,越走越远,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雪地里她背着他的身影太过渺小,再大一点的风就能将他们吹倒,要下大一点的雪没一会能将他们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