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城楼脚手架上,老木匠赵大栓的墨斗线\"啪\"地弹在朱漆梁柱——
\"歪一毫,砍头罪!\"
他吼着学徒,眼角却瞟向广场:
那里正拆除\"北平民众大会\"旧牌匾,碎木屑飞溅中,露出新刻的\"人民\"二字底痕。
不少参训部队正在紧张的排练中,有红军时期的老队伍,也有北方军的精锐部队。
南苑机场跑道,坦克手李大柱用草绳缠履带齿:\"班长!麻绳真能防压坏路?\"
\"废话!\"班长踹了脚新坦克履带,\"压坏长安街一块砖,老子毙你十回!\"
远处突然马蹄嘶鸣——骑兵部队战马嘴套麻袋,怕嘶鸣惊扰市民清梦。
王府井百货楼顶,绸缎庄王掌柜咬牙剪断百年招牌的\"洋\"字金穗:
\"换!全挂红绸灯笼!\"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9月30号凌晨…
姜老爷子和程部首长没睡觉,而是整晚都守在电台旁边。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首长都是如此。
不仅仅是因为开国大典,而是他们在等一个消息,在等一份最好的开国庆礼。
电台室烟雾浓得呛眼,程部首长的用脚碾过满地烟头,碾出焦褐的痕。
\"第七遍了!\"译电员小刘嗓子嘶哑,\"台岛波段…全是杂音!\"
姜老爷子突然掐灭烟蒂,火星溅上作战地图——金门位置已被指腹磨出破洞。
窗外传来闷雷般的脚步声,三十万群众正星夜兼程奔赴广场,脚步声震得窗棂簌簌落灰。
\"喝口茶压压!\"
姜老爷子递过搪瓷缸。
程首长抿一口就皱眉:\"谁泡的?苦似黄莲!\"
姜老爷子苦笑:\"苦丁茶。去心火!\"
话未落,搪瓷缸\"哐当\"砸地,茶汤漫过地板上\"台岛\"二字,像片绝望的海。
挂钟秒针如刀,凌迟着每个人的神经。
屋内的人来回走动。
墙角突然\"滋啦\"爆响!
电台兵跳起撞翻油灯,火苗窜上窗帘:\"有信号!\"
众人扑火时,却听他哭丧脸:\"是…是美军干扰波…\"
凌晨5:03
\"滴滴…嗒…滴滴滴!\"
新兵蛋子突然摘下耳机,茫然四顾:\"这码…没教过啊?\"
姜老爷子一把夺过密码本,枯指抖如风叶——
\"游…子…归…家…\"
死寂。
程首长\"哐\"地撞翻茶桌,药瓶滚进火盆炸起蓝焰!
扯着报务员衣领嘶吼:\"再说一遍!\"
译电员泪淌进电键槽:
\"游子归家!台岛全境解放!\"
霞光劈进窗时,姜老爷子抓起话筒的手青筋暴突:
\"通告全国——\"
\"母亲等到了最晚归的孩子!\"
广场传来试音的《义勇军进行曲》,混着三十万人的脚步声,地动山摇。
程首长突然捂住心口,药瓶空滚在脚边。
老爷子摸出急救丸塞他嘴里,却触到满手湿热——
这位电刑拷打未吭声的老战士,正任泪水冲刷满脸火灰:
\"值了…这苦茶…值了!\"
窗外,红旗翻滚,旗角拂过程部首长泪痕,拭亮新中国的黎明。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姜老爷子亲自替首长带上了一朵红花。
“首长,准备好了吗?”
“嗯!”
姜老爷子对他敬了一个军礼,首长立刻还礼。
手掌厚重的声音传来,
“虽然现在是我们当家了,但是一定不要忘记了当初那个约定。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个吃得饱穿的暖,不被人看不起的中华家!”
大幕拉开,只有一句声音在天地间流传久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随后,就是我军的各个部队轮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