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那十多位结丹修士也已纷纷落地,强大的灵压交织在一起,令迎客亭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们的目光扫过被冰封的墨文、瘫在地上惨嚎不止、模样凄惨的墨武,最后齐齐落在神色淡然的杨云天身上,面色皆是一片凝重。
杨云天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新来的不速之客,最终落在那位开口的白发老者身上,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哦?”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这般兴师动众而来,是特意来拉偏架的?”
那白发老者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一句话就将他们所有人直接划到了墨家兄弟一边,扣上了一顶“拉偏架”的帽子。他正欲开口解释,声明宗门立场,维持表面公正——
却见杨云天根本懒得听他辩解!
就在那白发老者嘴唇刚动的瞬间,杨云天那原本悬停在墨武膝盖上方的脚,没有丝毫犹豫,更无半分停滞,裹挟着冰冷的决绝,再次重重跺下!
咔嚓!
又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伴随着墨武骤然拔高、继而戛然而止的凄厉惨嚎,狠狠地抽打在在场每一位结丹修士的脸上!
杨云天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回应了所谓的“劝解”与“公道”!
“放肆!”那白发老者须发皆张,怒目而视,厉声质问杨云天,“在我等诸位长老面前,还敢如此冥顽不灵,道友是真要与我整个天工阁为敌不成?”
他身为天工阁执法堂堂主,墨武亦是堂中长老,杨云天当着他的面继续施暴,在他眼中无异于将执法堂乃至整个天工阁的颜面踩在脚下!
然而,在场其余十多位匆匆赶来的各堂口长老、高层,此刻却是神色各异,心思浮动。
他们虽因山门处的剧烈灵力波动而不得不前来查看,却并非专为救援墨家兄弟而来。
在这主要由各方家族势力构成的宗门内,派系林立,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并非所有人都与墨家主脉交好。
眼前之景,虽是有人在山门前动手,看似折了天工阁的颜面,但若此人当真背景惊人,来自某些他们惹不起的超级宗门或隐世大族,那对方未必真将天工阁放在眼里。
况且,观其手段虽狠辣,墨武惨叫连连,墨文被冰封,但终究未下死手。这等伤势对于结丹修士而言,耗费些时日和灵药总能恢复,无非是颜面尽失。若此人真的大有来头,此刻的“留情”,反倒像是给了天工阁台阶下。
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修士目光扫过被冰封的墨文和惨不忍睹的墨武,又瞥了一眼那怒气冲冲的白发堂主,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即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地接过话头:
“道友还请息怒。今日之事,起因为何?不如与我等分说一二。我等也非是不分青红皂白、胡搅蛮缠之辈。若真是墨文、墨武两位长老有错在先,冲撞了道友,我等必令其向道友郑重赔礼道歉,绝不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