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对自己竟要除之而后快。
简直欺人太甚！
心思微动间，一丝极淡的玄色灵气已从他指尖逸出，悄无声息地缠上雅典娜握矛的手腕。
雅典娜忽然\"咦\"了一声。
她手中的蝶影长矛泛起一层不自然的光，竟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阿波罗的心口。
那速度太快，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收势，灰蓝色的眸子里瞬间浮上了一丝惊愕。
阿波罗显然没料到她会真的动手。
特洛伊战争时，他们虽分属敌营，却也只限于指挥凡人厮杀，从未有过这般直指要害的攻击。
他仓促侧身，蝶影长矛的矛尖仍擦着他肋间的皮肉掠过，带起一缕金红的血色。
那血落在云团上，竟像熔化的黄金般缓缓流淌。
你……你竟要杀我？\"
太阳神捂着伤口后退了两步，俊美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痛苦与难以置信。
那缕金血还在不断渗出，将他的长袍染出一朵刺目的花。
\"不是……\"
雅典娜盯着自己的手，蝶影长矛在她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在诉说方才那不受控制的诡异，\"我没有……\"
\"够了！\"
阿波罗猛地打断她，七弦琴再次被他抱在怀里。
这一次，琴弦震动发出的不再是音波，而是两把凝着金光的长剑。
那剑刃流转着太阳真火的灼热，\"为个异灵，残害血亲。雅典娜，你堕落了！\"
琴音陡然变得激越，像山洪冲破了堤坝。
两把金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一左一右绞向雅典娜，刃风割得周围的云气都泛起了涟漪。
雅典娜已来不及细想方才的异变，蝶影长矛在她手中挽出个漂亮的圆，矛尖精准地撞上双剑的夹角。
\"锵！\"
一声脆响，火星溅落如雨。
\"阿波罗，你听我解释！\"
雅典娜一边格挡，一边辩解。
受伤的太阳神显然已听不进任何话语。
琴音越来越急，金剑的攻势如山崩海啸。
雅典娜的眉头越皱越紧，起初还在试图解释，到后来索性闭了嘴。
蝶影长矛舞得如狂风骤雨，矛尖的寒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乘风坐在后面看得清楚，阿波罗脸上很快被汗水浸透。
几缕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琴音渐渐乱了章法，金剑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显然，他不是战神雅典娜的对手。
约莫百余个回合后，一声刺耳的\"铮\"响划破云端。
阿波罗手中的七弦琴突然断了两根丝弦。
剩下的琴弦也松垮垮地垂着，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雅典娜抓住这个空隙，蝶影长矛骤然加速，矛尖直抵阿波罗咽喉的寸许，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显然也消耗不小，灰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疲惫。
\"够了，阿波罗。\"
她想结束这场争斗，只是话音未落，远处又一道迅捷的银光突然从云层里射出。
快如闪电。
乘风只觉眼前一闪，那银箭已精准地撞在雅典娜的矛尖上。
\"叮——\"
尖锐的啸声里，雅典娜未曾提防，娇躯猛地晃了晃，蝶影长矛险些脱手飞出。
她踉跄着稳住身形，抬眼望向银箭来处，眸子里已凝满了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