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惊讶完,一只长着人头带着点儿黄毛的祟对着张峰就叫道:二当家的。
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又叫:这什么古早的称呼,哇,是不是山里的信号不太好啊!
我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忍不住大骂:你这个该死的鸟人!你整这一死出干啥呢?
结果我一骂完好几个祟不高兴了,歪着脑袋看着我,因为他们真的是鸟人。
张峰甩了甩脑袋上的鸟毛:我哪知道是你这个犊子,跑的他么的快比野驴快了,你要飞啊?
说着他还用手里的棍子点了我两下。
我一把抓住棍子:你先跟我说,什么当家不当家的,你是不是又叛变了?张海呢?白毛呢?你特么是不把他们卖了?
张峰使劲儿拽了拽棍子发现拽不出来,干脆就甩手不要了:你睁开狗眼看看,我往哪儿卖?这山里有几个识字的,谁能拿得出人民币来!有毛病吧你!
说完他扭头就走,扔下一句话:跟我走。
狗东西走路带风,怎么这么拽!
我追上去想要踹他,结果肩膀被人拍了两下,一个长得跟半马人结构差不多的半野牛瞪着俩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莫名其妙的。
张峰朝我翻白眼:他要背着你,稀罕你。
我赶紧摆摆手:客气了兄弟,太浪漫了有点儿,我妈说骑牛烂裤裆,诶你等会儿,这儿有个腿脚不方便的,你带着他。
那半牛人还挺兴奋,屁颠儿屁颠儿过去就把戴云开放后背了,俩人头肩差不多高,戴云开也不好意思搂他,看起来那叫一个诡异。
你别在那儿装了,咋回事儿?他们呢?
张峰极其不耐烦:谁让你特么不早回来,等你,我们让人欺负死了个屁的!
我从小最烦他这一点,只要有什么问题那全是别人的错,他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就你?我再晚回来会儿你特么就成老大了,我看你是嫌我回来早了。
我在这边儿吵得激烈,后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一个普通人老大哥跟几只祟玩儿的高兴得很,嘎嘎的笑,那几只祟更是乐的人畜不分。
张峰也听见了,又开始损我:不是我说你能不能认识点儿正常人,你瞅瞅你带的这些人,奇形怪状的,那几个人话都说不明白,哎这就谈笑风声上了。
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想跟我好好说话,我憋了一路,而光头这个王八蛋竟然找了一个强壮的祟爬上了人家的后背,还猥琐地摸摸人家:诶兄弟,你这个背肌练的真可以呢!
陈志则是带着陈小花在羊群里来往交际。
容远最奇怪,他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眉眼都带着笑。
死张峰带着我们向山上吭哧吭哧地爬,到了山腰则转向了背阳坡,走着走着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完全不像山里能发出来的动静,频率极快。
随后我就看见长着一双金黄眼睛的张海蹲在山洞门口刷牙,青筋暴起的大手抓着小牙刷猛猛刷,残影都出来了,看见我以后他停下了动作,吐了口泡泡。
张海?
张海哥!!!
啊?张海又是谁?这个明显不是人!哦~刚才那个张峰果然也不是人。
这时祟群中有祟叫道:大当家好。
不是,大当家?海哥,你怎么就成大当家了?谁家啊让你当来了?
张海看了张峰一眼继续刷牙,张峰则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我是二当家,所以他是大当家。
我简直要气笑了。
那你为什么是二当家?
因为我想当家呗。
你有病啊!这是你家吗你就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