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这天,李治刚刚在洛阳宫处理完他返回京城后的第一批政务,便立刻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裴炎。
“鄯州都督李敬玄之前在湟中遭遇了一场惨败。”
李治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虽说后来他在支援河源时还算得上尽心尽力,但战败的责任他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
裴炎闻言,连忙躬身应道:“陛下所言极是,李敬玄确实难辞其咎。”
李治略作停顿,接着:
“将他左迁为衡州刺史吧,你尽快拟一道旨意,让他速速交接手头的事务,然后赶赴衡州上任,切勿在鄯州拖延。”
裴炎赶忙:
“微臣领旨,这就去草拟旨意。只是,陛下,衡州那边是否需要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当地官员有所准备,迎接李敬玄的到来呢?”
李治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必特意安排,就让他按照正常的流程赴任即可。
另外,你传话给他,到了衡州之后,要好好办事,若日后有合适的机会,朝廷自然会根据他的表现重新考量。”
裴炎迅速将旨意记录下来,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天便将其传递了出去。李敬玄在接到旨意后,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丝毫不敢拖延,立刻将手头的事务托付给下属,然后马不停蹄地动身前往衡州。
转眼便过去了六天。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佳节,李治却并未像往常一样与家人共度佳节,而是在御书房中召集了群臣。
他的脸色异常严肃,众人见状,心知今日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李治开门见山:
“皇太子李贤近来行为不端,德行有亏,朕经过详细调查,已查实他有诸多不轨之举,实难再胜任太子之位。因此,朕决定自即日起,废掉李贤的太子身份,贬为庶人,并将其幽禁于别所。诸位爱卿,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妥善安排,不可有丝毫疏漏。”
大臣们闻听此言,皆惊愕不已,但见李治神色凝重,无人敢多言一句。
沉默片刻后,崔知温站出来,向前一步:
“陛下圣明,臣谨遵圣旨。臣这就去安排人手,将庶人李贤妥善安置,必不会出任何差错。只是,是否需要派遣专人严加看管,以防意外发生呢?”
李治略作思考:
“所言甚是,应当派遣可靠之人前去看守,既要确保他不会受到委屈,又不能让他借机生事。此外,此事切不可大肆宣扬,以免引起百姓恐慌。”
崔知温领命后,当天便依照李治的旨意,将李贤送至别所,严密幽禁起来。
转眼间又过去了五日,时间来到了八月二十这一天。
李治端坐于朝堂之上,他的脸色相较于之前略显缓和,似乎心中的某个决定已经尘埃落定。
李治环顾着朝堂上的群臣:
“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