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仁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苍老的脸上满是悔恨:“闺女,爹错了......爹不该听贾张氏的鬼话,不该逼你......你想跟天佑在一起,就跟他在一起吧,爹不拦着你了。”他看向两个儿子,“你们也听到了,以后谁要是再敢说天佑的坏话,就是跟爹过不去!”
秦淮河和秦淮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秦淮河说道:“爹,娘,我们早就支持姐跟天佑哥在一起了!天佑哥是好人,比贾东旭强一百倍!”
秦淮如看着父母悔恨的样子,心中的气愤终于消散了些。她站起身,目光扫过父母和两个弟弟:“你们认可也好,不认可也罢,这就是我的路。我希望以后,家里能清静些,别再因为这些事,让我,让天佑,寒了心。”
她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晒着的玉米,阳光洒在玉米上,泛着金黄的光。秦母连忙说道:“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住两天再走啊,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炖排骨!”
“不了,娘。”秦淮如摇摇头,“京里还有事,小宝还等着我回去呢。”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待,贾张氏的事在村里肯定还有流言,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秦守仁拄着拐杖站起身:“我送你们去车站。”他走到院门口,对着村口的方向喊道:“老王家的!借你家的驴车用用!”
不一会儿,车夫就赶着驴车来了,看到秦守仁,笑着说:“秦大爷,这是要送闺女回京城成婚呀?”秦守仁板着脸说道:“以后别听贾张氏瞎咧咧,我闺女跟......两个孩子过的好好的,贾东旭那小子不是东西,已经被抓起来了!”
车夫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连连点头:“我知道了秦大爷,以后谁要是再乱说话,我第一个不答应!”秦守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帮着秦淮如把东西搬上驴车。
临上车时,秦母塞给秦淮如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红枣和核桃:“给孩子们带的,让承安好好读书。有空......带着小宝回来看看。”
秦淮如接过布包,点了点头:“娘,您和爹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的。”
驴车启动时,秦守仁突然喊道:“闺女!替爹跟......说声对不起!等过几天,我亲自去京城给他赔罪!”
秦淮如回头,看到父亲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影苍老却挺直,她眼眶一热,用力点了点头。
驴车在土路上走着,秦淮河和秦淮溪坐在旁边,兴奋地聊着天。秦淮如靠在车板上,看着窗外的麦田,心里一片通透。
她知道,这趟回乡之行,不仅解开了父母的心结,也让自己更加坚定了信念。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她都会坚定地站在李天佑身边,和他一起面对。
夕阳西下时,长途汽车再次驶入京城。远远地,秦淮如就看到了站在车站门口的李天佑和徐慧真,小宝正踮着脚往车里张望,看到秦淮如,兴奋地挥着小手:“娘!娘!”
秦淮如推开车门,快步走了过去,把小宝抱进怀里。李天佑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布包,轻声问道:“都解决了?”秦淮如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解决了。天佑,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李天佑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再也不分开了。”
徐慧真看着一家人团聚的模样,笑着说:“别站在这儿了,家里炖了鸡汤,回去喝!”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温暖而安稳。南锣鼓巷的灯火渐渐亮起,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也照亮了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一场风波过后,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仿佛被按下了“复位键”,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天刚蒙蒙亮,李天佑就已经穿戴整齐,深蓝色的工装熨烫得笔挺,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
他拎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工具包,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秦淮如和小宝还在酣睡,窗纸上印着母子俩安稳的剪影。院角的枣树在晨雾中舒展开枝叶,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微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最近李天佑都住在南门大街这边陪情绪不稳的秦淮如,南锣鼓巷那边用李天佑加班早出晚归之类的话搪塞过去。反正东跨院也有单独进出的小门,倒也没人深究。
运输队的厂房里,机器的轰鸣声依旧震耳欲聋,可最近几天,工人们之间的议论声却比往常多了几分。“听说了吗?杨厂长被区里的人带走了!”
“何止啊,我听财务科的老王说,连治安局的陈队长也进去了!”
“到底出啥事了?杨厂长平时看着挺和善的啊!”
“领导的事,谁知道呢......”
各种小道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车间里飞传。李天佑蹲在机床旁,手里拿着扳手拆卸零件,动作沉稳干练,仿佛身边的议论都与他无关。只有当工友提到“杨厂长”三个字时,他握着扳手的手指才会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另一边,徐慧真的饭馆刚开门,就迎来了熟客。“徐老板,给我来碗炒肝,俩包子!”牛爷提着鸟笼走进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打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