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晌午的时候,张蔓月让翠儿去叫李时俭过来吃饭。
李时俭收到消息之后,匆匆赶了过来,“夫人,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找你过来,只是想要跟你随便聊聊。
你还没吃饭吧,快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聊。”
李时俭仔细看着她,确认她真的没什么事,这才坐在她的身边。
张蔓月先给他打了一碗汤,“你先喝点汤,我听你说话声音都有些哑了。”
李时俭接了过来,忙活了一早上,确实有些口干。
拿着汤匙喝了两口汤,张蔓月又给他打了一碗饭,两个人吃完了饭,翠儿过来收碗筷,春芝拿了湿毛巾过来让他们擦手。
李时俭擦干净手,把张蔓月扶到旁边坐下,这才开口问张蔓月发生了什么事。
张蔓月:“你昨日不是说没钱治理河道吗,我想了一个办法,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她想的办法,还是跟县里的大户筹钱。
但是她要的不是强迫大户捐钱,而是让他们心甘情愿把钱捐出来。
他们有钱有权,现在想要的无非就是名声。
官府可以给捐钱的人,修一座功德碑,感谢他们仗义疏财,纪念大家的善举。
而且他们都有田地,官府治理河道对他们也是有利的,引水灌溉可以抗洪抗旱,保证收成。
出一份钱既能让自己受益,又能传播美名,他们肯定愿意。
“……修功德碑这种事并不少见,修桥修路一般都会立功德碑,供世人瞻仰善举,大家族还是挺吃这一套的。
而且这不是老百姓立的功德碑,而是官府立的,更加有分量。”
李时俭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夫人,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张蔓月:“我还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呢。”
“夫人,你请说。”
“我手头上的钱不够,我打算跟你借五千两银子,到时候捐一万两出去。
在邵城比咱们有钱的人多了,比咱们家族底蕴丰富的人也多了,他们是不可能愿意被人盖过风头的。
张记还是被这两年才起来的,是他们眼里的小门小户,他们不会愿意被张记盖过风头。
只要我捐的钱多,不说旁人,就是邵城里名望高的那几家,肯定不好低过这个数。”
这话确实有道理,要是旁的事还好说,这可是要记在功德碑上,流传百世的,他们必定会争个输赢。
只是他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还是得跟官府借。
“好,这笔钱我借,明天我就让人把钱送过来。”
“我给你写了字据。”
张蔓月把自己写好的字据递过去。
李时俭却推开了,“不必,这钱我会还上。”
“你不是将家里的一切交给我打理了吗,你哪来那么多钱,这字据你就收下。
若是以后有人拿这个事出来说道,咱们也有证据反驳。
你要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就不走流程,让人抓住你的把柄,岂不是因小失大。”
她这么说也有道理,李时俭这才把借据接过来。
“好,我这就让人传消息出去,只要修功德碑的消息传出来,应该会有不少人找过来,到时候只怕又要辛苦夫人了。”
“要是能帮上忙,再辛苦我也愿意。
还要把我捐一万两的事情传出去,让大伙儿都知道这个事,也好让他们心里有数。”
李时俭点头,“好。”
有了李时俭的推波助澜,这件事确实很快就传了出去。
老百姓听闻官府要治理河道,都欣喜不已,他们年年受灾,真是怕了。
要是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引水灌溉农田,把水送到地里去,他们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气。
种庄稼最发愁的就是水呀,要是能把灌溉的问题解决好,肯定能有个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