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安那声带着娇嗔的“滚呐!色老虎!”刚落,拳头便轻轻捶在长赢胸口。
非但没让长赢退后半分,反倒让他碧蓝眼眸里的兴味愈发浓烈。先前还带着几分硬气的脸庞,此刻笑意彻底漾开。
抬爪一拦,轻而易举截住铭安挥来的小爪子,宽厚手掌将那纤细手腕牢牢裹住,指尖不经意蹭过腕间肌肤,温热的脉搏在指腹下轻轻跳动,让他心头又软了几分。
“吾王这般急着赶吾走,莫非是怕吾再多说两句,就把你那点心思全看穿了?”
长赢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没松开铭安的手,反倒借着这力道轻轻一拉,将怀里人又拉近寸许。
两兽气息交缠,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能清晰闻到铭安发间残留的草木香,也能看到对方耳尖悄悄泛红的模样。
“吾王可别忘了,你此刻还在吾怀里。”
垂眸看着怀中人,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故意的试探,“这官道空旷,连个路人影都没有,若是吾真要做些什么,吾王又能躲到哪里去?”
话锋稍转,指腹轻轻摩挲着铭安的手腕,语气软了下来:“不过,吾王若是不喜欢这玩笑,那吾……便换种方式,让你好好感受吾的‘喜欢’如何?”
话语里的暧昧像缠人的藤蔓,悄悄绕上两兽心头。握着铭安手腕的爪,力道不经意间又紧了些,却没让对方觉得疼,只多了点难以言说的亲昵。
渊听着这话,耳尖红得更甚,干脆把头埋进长赢怀里,声音轻飘飘传出来:“等晚上……总得找个客栈再说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伤刚好没多久,备不住精力不够呢!”
那声音里都是娇羞与无奈,闷闷的从长赢胸膛传来,像带着微弱的电流,顺着肌肤钻进长赢心口,让他一阵酥麻。
碧蓝眼眸里的炽热并未消散,反倒因这话添了几分隐忍的期待。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到铭安身上,带着安稳的暖意:“吾王说得极是。”
声音里满是了然的宠溺,还掺了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这大道之上,确实不适合行这般亲密事。何况吾王身子刚愈,自该好好将养,吾岂会不知轻重,让你累着?”
手臂微微收紧,把铭安抱得更稳,高大身躯轻轻侧转,继续沿着官道往城外走。晨风吹过,卷起两兽衣袂,将那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慢慢送向远方的林野。
走了两步,长赢低头凑近铭安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期待:“不过,吾王可得记好了——今夜到了客栈,吾可不会再这般轻易放过你了。至于精力?吾有的是法子,让你既能好好休息,又能体会到吾对你满腔的爱意。”
渊被这话逗得轻笑,趴在他怀里抬眼,指尖轻轻捏了捏长赢的鼻子:“看来长赢该多吃些鸡心才是!”
“哦?吾王为何这么说?”长赢眨了眨眼,装作不懂的模样,碧蓝眼眸里却闪着戏谑的光。
“因为吃什么补什么啊!”渊说完,还故意摸了摸他的下巴,语气里满是调侃。
长赢闻言,指尖轻轻摸了摸铭安头顶的鹿角,声音故意拖得绵长:“既然吾王说精力不足,那不如吃点……”
“你果然是色老虎!”渊没等他说完,就伸手弹了下他的脑瓜崩,脸颊又红了几分。
“吾王可冤枉吾了。”长赢声音里带上点委屈,嘴角的笑意却压都压不住,“吾明明想说的是吃些参汤、药膳之类的大补之物,是吾王自己想偏了,怎么反倒怪起吾来?”
“你……哼!”渊被堵得说不出话,干脆把头埋进长赢衣襟里,不再看他。
蓬松的银白毛发蹭得长赢心口发痒,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抚上铭安的后脑勺,掌心顺着发丝慢慢下滑,指尖在束发带的尾端打了个轻巧的结。
“吾王这是打算在吾怀里待到天黑?”长赢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是说,埋在这里,就能躲过晚上的‘大补之物’了?”
故意把“大补之物”四个字咬得重了些,尾音拖得绵长,碧蓝眼眸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抱着铭安的手臂又紧了紧,长赢侧头望向官道前方。
晨雾渐渐散去,林间隐约露出灰瓦屋顶,一缕缕炊烟正袅袅升起,在晨光里泛着淡白的色。
“前面就是枫林驿站,正好让吾王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脚步没停,指尖却滑到铭安腰间,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捏了把那柔软的腰侧,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毕竟……晚上要耗费的力气,现在可得先存着。”
话音刚落,已抱着人踏上驿站前的青石板路。尾巴上挂着的金属环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惊得檐下几只偷食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起,转眼消失在林间。
与此同时,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墨玄猛地睁开眼,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抬手擦了擦嘴角,眼底却没有半分虚弱,反倒闪着贪婪的光:“又损失了些修为,不过……离目标也更近一步了。”
望向窗外,声音低沉而阴冷,“你可得快点成长啊,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想要的力量?”
话音落下,嘴角咧开一抹邪笑,露出几分狰狞:“来人!”
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片刻后,一位马兽人单膝跪地,头埋得极低,恭敬道:“长老!”
墨玄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捏着丹药递过去,声音冷得像冰:“把这枚丹药交给其他长老,让他们尽快复刻出来。等他们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就把这枚原丹扔到天池里去。”
“是,长老!”马兽人双手接过丹药,不敢多看一眼,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墨玄却低下头,对着空气低语:“去查查,那枚终结之炮的炮弹藏在哪里。”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是,长老”,随即又归于沉寂,仿佛从未有人应答过。
墨玄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嘴角的笑意愈发诡异:“我可真想看看,你愤怒时的力量啊,长赢……”
摩挲着指尖残留的丹药气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你的星穹之坠,加上刚才那枚丹药,能不能打破那道边界呢?”
说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般,轻轻笑了起来:“这事可跟我没关系啊!丹药是那小鹿做的,力量是长赢的,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跟我这个‘大好人’可沾不上边。”
而在与铭安、长赢相反的方向,夜无痕正站在一艘渡船的甲板上。
船身破开水面,激起层层涟漪,风从河面吹来,掀起他的衣摆,却吹不散他脸上的紧绷。
双爪握拳,目光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流月城轮廓,眼神里满是复杂……既有几分紧张,又有几分犹豫,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模糊难辨。
心里反复想着,待会儿见到丧彪,该如何开口?船桨划水的声音不断传来,像是在催促着他,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添了几分焦灼。
残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熔金,咸湿的海风裹着渔获的腥气,轻轻拂过船舷。直到暮色渐浓,那艘客船才悠悠地靠向港口,船桨搅动海水的声响渐渐放缓,最终在码头旁停稳。
夜无痕提着简单的行囊踏上跳板,木质的跳板随着脚步微微晃动,下意识地扶了扶腰间的短刃,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心中的警惕才稍稍松弛。
脚掌落在港口的青石板上,带着白日暴晒后的余温。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片陌生土地。
按照铭安临行前的指引,沿着码头旁的路缓步前行,沿途不时向挑着担子的货郎、倚着门框的店家打听客栈的方向。
找到客栈时,灯笼已亮起暖黄的光。开了一间二楼临街的房间,推窗时,楼下集市的喧闹瞬间涌了进来。
靠在窗边,目光掠过楼下穿梭的人群,落在斜对面那间挂着“醉仙居”牌匾的酒馆上。
铭安说过,丧彪偶尔会在傍晚时分来这里喝酒,点一壶烧酒,能坐足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