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哥哥,就是……”
对于穹的疑问,布洛妮娅指了指那片阴影,随即用重装小兔打了个探照灯。
强光瞬间照亮了那片阴影,一头灰色短发的工装女人的身影在探照灯下暴露了出来。
“你们是学生吧?你们好啊!我是清洁工娜塔……”
“是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人原本因为重装小兔探照灯而闭上的眼睛骤然张开,也让三人看到了她红色的眼睛以及形似蛇瞳的瞳孔——因为蛇瞳,她其实根本不怕强光,这闭眼只是雇佣兵想骗过三人的伪装罢了。
怎么回事?尊主来了?
看向声音的来处,世界蛇的干部,代号“渡鸦”的娜塔莎?希奥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看到了自家那个尊主蓝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还掏出了一把骑枪——搞什么?老大已经卧底卧到这里来了?
“啊?对,是我!还真是好久不见……”
见到“自己人”渡鸦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愉快的笑容——早说嘛!自家老大之前提过有必要会亲自走一趟,这就来了?可既然已经卧底进了任务地点,为什么不帮衬她一下?
难道是想考验她的能力吗?
“穹哥哥,你认识她?”
穹?这个名字她是不是在哪里……
“是啊,认识,当然认识!希儿,布洛妮娅,到我身后来!以此烈火——”
咬牙切齿的穹把布洛妮娅和希儿护在身后,手中的骑枪燃起了紫色的火焰,渡鸦见此挑了挑眉:尊主,原来您看似冷的跟冰块一样,私底下和那些大人物一样喜欢……别别别,别把枪举起来啊!她可以用胡狼和灰蛇的人品发誓,自己绝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渡鸦轻轻咳了一声。
“那个,我不会说出去的。”
话音刚落,渡鸦高挑的身影从阴影中优雅地站起身。她利落的短发轮廓已经不需要重装小兔的探照灯就能看清:因为紫色火焰的光照亮了前路。
渡鸦强忍自己的八卦情绪,她拍了拍工装上沾到的草屑,目光扫过被穹拉到身后布洛妮娅和希儿,最后落在严阵以待的穹身上。
说起来,这个尊主……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应该是因为被自己撞破了秘密吧?所以还有一股滔天的杀气——不过自己只是不小心撞见了自家老大老牛吃嫩草的场景,应该不至于被杀人灭口吧?
大概。
“——斩无不断!”
紫色的烈焰随着穹的怒吼轰然腾起,将这昏暗的花坛映照得如同白昼。火焰,直冲向渡鸦的面门。
“不是,您来真的啊!”
感到生死危机的渡鸦敏捷地侧翻打滚,随即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等等等等!尊主,我以灰蛇的良心发誓,我真的不会说出去!”
“尊主?”
布洛妮娅警惕地眯起眼睛,重装小兔的大炮在她身后浮现。
“穹哥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叫你「尊主」?”
布洛妮娅问的也是希儿想问的,她的目光在穹和渡鸦之间来回移动。
“穹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认错了人了,我跟她,有仇!”
“有仇?”
渡鸦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夸张的委屈,手上投降的姿势却丝毫没变——对这位,她根本提不起造反的念头。
“尊主,您这么说我可太伤心了!前几天您还……除非——”
渡鸦的眼神微微闪烁,微微调整了自己黑羽毛的位点。
“你,真不是他?”
“你才发现啊!”
话音落下,穹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残影,以令布洛妮娅和希儿都感到惊讶的速度向渡鸦冲去。
靠,大概是真认错人了?不过那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渡鸦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对短刃,这次行动她没带涤罪七雷(在不列颠打了一枪天命主教奥托还没修好呢!)反正就是个确认伪装成普通人的第一律者及其身边人的小任务,随便拿把弓也够了。
渡鸦没有选择闪避而是硬刚——虽然她只有一对短刃对面是骑士枪,可她是谁?她是世界蛇的优秀干部!既然对面不是尊主,又出现在圣芙蕾雅,那十之八九是那个被自己整的不要不要的又在长空市被那几个外来者问起的小子。以自己的战斗力,打这家伙和两个小女孩那不是……
金属碰撞声在被点燃的花坛中回荡,火星四溅。
“什么!”
渡鸦话音未落,瞳孔骤然收缩。
那柄燃烧着烈焰的骑枪竟然直接捅化她的短刃?
渡鸦果断放弃武器,立刻进行闪避——她可不想被捅穿胸膛!
“既视感!”
然而,面前的男人似乎进行了瞬移——他带着坏笑出现在了她闪避的方位上,那柄骑枪也结结实实地捅在了她的大腿……侧后方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啊啊!!!”
紫色的烈焰轰然爆发,渡鸦那身可怜的伪装服连半秒都没能支撑住就被烧了一大块。渡鸦只感觉一股不可言喻的痛苦出现在在腚出……
在最初的惨叫后,生理反应让她狼狈地向前冲去——其实此时此刻,她仍然有机会脱离,或者挟持两个女孩逃出圣芙蕾雅这个极东魔窟,只是……
连渡鸦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某个出于报复心理的男人摁倒在地,背后处还有一股炙热的火焰……
“别动哦,你也不想变成烤鸦吧?”
穹的声音带着大仇得报的戏谑,膝盖抵在渡鸦后腰,灼热的炎枪在她后背上晃悠——天知道这个雇佣兵有什么后手,但只要渡鸦敢反击,他一松手……
“穹哥哥?你做了什么?”
布洛妮娅和希儿这时才反应过来,对渡鸦的惨状感到两人感到触目惊心的二人简直不忍直视:这是穹能做出来的事吗?
这不应该啊?且不说做不做得到,穹怎么会……
不过黑希倒是蛮喜欢的。
“布洛妮娅,希儿,一起帮个忙!把她交给我们亲爱的学园长!”
听到穹这么说,布洛妮娅在迟疑了片刻后重装小兔19C浮现,希儿的镰刀也架在渡鸦颈侧。
“等等!”
渡鸦强忍着臀部的剧痛和羞愤试图与三人交涉。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有也都过去了吧!”
“不好意思过不去,我其实挺记仇的。”
穹满不在乎地用空着的手拍了拍渡鸦受伤的臀部,引得渡鸦又是一阵抽搐。
“你当初差点要我的命,我就这么小小的报复一下,好像算不了什么吧?”
所以,真是仇家?
希儿眨了眨眼。
“穹哥哥,她和你……”
“诺,这位渡鸦小姐,曾经对我的肉体和精神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失,最后自己跳出窗户,一跑了之。”
扬眉吐气的穹凑近渡鸦耳边。
“渡鸦小姐,你觉得雇佣兵判什么刑比较合适?枪毙还是大卸八块?”
听到穹故意捏起来的声线,渡鸦的肌肉开始不自主颤抖。
“嗯?”
“穹哥哥,怎么了?”
“不,没事。”
穹感觉到,在渡鸦与自己的接触部——或者说,他膝盖和被他膝盖抵住的渡鸦腿关节处,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从那渡鸦身上涌了进来。
这种感觉,他感受过,在杏发癫一口啃在自己手上时出现过……
这是,渡鸦的恐惧。
————————————
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