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着,略微感觉有些异样,佣兵死亡时崩断的神经和恐惧以血液为媒介渗进了指腹,疫医也没有任何不安。
这些怪物会毫不客气的咀嚼着尸体的血肉,舔食着墙角和地板溅出的血液,可这面墙上却爬满了山脉似流淌的血迹,两名佣兵溅出的血丧尸似乎并没有舔食的欲望。
她把手指送入旁边任何一只僵尸的嘴里,这些摇晃的怪物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甚至傀儡都带着一丝抗拒。
#呲啦——#
沐白让刀尖划过食指的指腹,手套破开一条缝,一滴血珠瞬间就涌出来了,周遭所有不属于傀儡的恶魔也在那一刹把脑袋扭了过来,那是数十张狰狞溃烂的面孔。
它们不明白,在它们信息鉴别中属于同伴的人却涌出了独属于人类鲜血的芬芳香味,而且这远比它们品尝过的普通人血液更加可口和鲜香。
就连丧尸许久没有动静的咽喉部位都咽下了一口唾沫,万幸它们口腔系统还在工作,不然连口水都咽不下。
意料之中的是,这些恶魔并没有把中间那股芬芳的来源撕碎成碎片,被厚厚鸟嘴面具皮囊包裹的少女甚至依旧处在安全的境地。
原本那些不管不顾只知道咀嚼的怪物,竟然在这个时候担心自己两个肩膀中间的痘会被挤爆,恐惧是它们从未有过的。
被乳酸摧毁的高级思维和情感系统不会让它们拥有恐惧的情绪,所以让它们止步的并不是恐惧,而是疫医自身就散发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信号被丧尸表面的蛋白质受体接收,这些危险信号远比他们同伴死亡时自主分泌的危险信息素更加浓厚。
疫医看到了面前丧尸真正的面孔,看到了它们脸上被求生的本能压制下的欲望,疫医当然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步,理性做出的选择至少会让人预见结果。
那么就是佣兵自己本身的问题了,她拿出一个玻璃试管收集了一些血液,放在窗外微微透出的弱光下,一张反射的面孔像个画一样出现在玻璃镜下,那是她自己的面孔,一个长长的、绝对封闭的鸟喙面具,正低着头。
...
他抬起头,把透明的玻璃茶缸放了下来,里面泡着茶水,有一股苦涩的风味,但石磊知道在这场浩劫下,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这时候体育馆却突然喧哗了起来,好像一个浪潮拍过,那片无形的浪潮涌过的地方顿时人声鼎沸,一个细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声音从模糊转变成清晰,石磊的瞳孔也慢慢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