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雅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听着卧室里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她心里又气又担心,再次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诗槐,你不哭了?开门跟阿妈说说话好不好?”
可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这都叫什么事啊,一天到晚没一件顺心的。”张柔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头看向客厅的电话机。
忽然,她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哎呀,阎解娣家的电话号码我放哪里了?我想想着跟阎解娣的家长约个时间家访,明明把号码记下来带回来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她起身在客厅里翻找起来,抽屉、茶几、沙发缝……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始终没有找到那张记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我该不会是把阎解娣家的号码,随手放在桌子上了吧?”
她猛地看向放电话的桌子,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想。
诗槐平时一直很乖巧听话,有什么事都会跟自己商量,从来没有撒过谎。今天她哭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委屈,也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
会不会……诗槐真的没有撒谎,她确实是打了电话请假,只是因为自己把阎解娣家的号码放在了桌子上,她年纪小,搞错了号码,把电话打给了别人,而对方正好是个女的,还答应了她的“请假请求”?
这个猜想让张柔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开始有些后悔刚才对女儿的态度了。
她再次走到卧室门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诗槐啊,阿妈知道你可能没有撒谎,是阿妈错怪你了。你能不能开开门,跟阿妈说说,你当时打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一起确认一下,好不好?”
可无论她怎么说,房间里都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张柔雅心里越来越担心,生怕女儿哭坏了身体,或者在房间里做什么傻事。
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找来了一根长长的晾衣杆,又翻出家里的一面小镜子,用绳子把镜子固定在晾衣杆的一端,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观察装置。
她走到阳台,趁着卧室里还亮着灯,把晾衣杆顺着墙壁伸了出去,调整好镜子的角度,朝着卧室窗户里望去。
看清卧室里的情景后,张柔雅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只见张诗槐趴在床上,小脑袋埋在枕头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平稳——她居然哭着哭着,睡着了。
…
次日
晨光刚漫过圣英小学的青砖围墙,阎解娣就背着书包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校门。
学校规定7时50分到校,正式上课前的半小时早读,是培养阅读习惯的时间,她刚走到六班门口,就听见教室里已经有了零星的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