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额尔敦的部队展开并发起冲锋时,对面那支哥萨克骑兵已然差不多被那四挺“马克沁”给打碎了,要不是平日训练有素迂回撤离得及时,恐怕那几百人都得死在进攻的路上。
马马耶夫显然再次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仍高傲地以为只要恰克西军刀出鞘自己就必然是所向无敌的,年初突袭倭军时他损失掉了三个连,而这次他将失去所有。
额尔敦部进攻的方式跟哥萨克明显不同,散得更开、阵型看着也更松散,但这气势却一点不弱于对方,他手下的二百多弟兄都是在草原干马匪时就跟着的,各个作战勇猛、配合娴熟,他们就像是一片巨大的乌云,从哥萨克骑兵的侧翼就笼罩过来。
在敌人进入射程后,额尔敦高喊一声。
“弟兄们,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大家跟着我冲啊。”
士兵们群情激昂,“嗷嗷”叫喊着就杀了上去。
也多亏了苏合的人脉和杜玉霖的金卢布,额尔敦这支部队清一色装备了由“莫辛-纳甘”步枪改良来的1907款骑兵卡宾枪,此枪全长1015,重量只3.3公斤,比步兵枪短了30厘米,也轻了1公斤,是支完全为“马背上射击”而设计的一款枪,从而极大提高了邱天明部的作战能力。
反观沙军方面,由于这枪的大部分存货都优先配发给了西部欧陆前线的骑兵,而马马耶夫这支常年驻扎在远东的老哥萨克连一支都没混到,结果就使得他们竟被华国骑兵使用沙国的武器给打爆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血色幽默了。
尽管哥萨克骑兵作战确实勇猛,在面对额尔敦的冲锋时仍组织起了小规模的抵抗,但这些举动无疑是螳臂挡车,无法改变最终惨败的结局。
三百多哥萨克,最终不到四十人活了下来,且几乎个个带伤,只能蜷缩在战场的角落里痛苦地呻吟着。
马马耶夫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惨状,两次举枪自尽都被身边那名小号手给死死拦住了,最后又被额尔敦缴了械捆绑起来,带回到了邱天明和李景林面前。
到了这会李景林可没啥顾虑了,摘下军帽、拍着秃脑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老邱,这仗咱打得可不错啊。”
邱天明自然也是高兴,一指那马背上的哥萨克老军官。
“走,带上他去跟杜大人请功。”
......................
“白狗屯”,沃尔科夫居住的小院内此时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几名沙国兵躺在血泊中早已没了呼吸。
从伤势来看,这些人有的肠子露了出来、有的眼珠子被抠了下去,几乎就没有哪具尸体是全乎的,可以确定他们死前都遭受到了极为狠辣的攻击。
角落里,张作霖和冯德麟浑身是血,正弯腰靠在猪圈栅栏上喘着粗气呢,二人手中刀、斧还“滴滴答答”淌着血,刀刃也都因用力过猛而翻卷了起来。
冯德麟深吸一口气。
“奶奶的,这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以前打架就跟喝水那么容易,现在这才宰了两个人就要动弹不得了。”
张作霖笑笑没搭话,想起了当年在高坎赌场,因为自己指责庄家出老千反被二十来人围着打的情形,当时他一手板凳一手大片刀,反而杀得对面是节节败退,竟硬是逼得赌场老板还回了他的全部赌资。
可自从这几年官越来越大,亲自动手的机会反而变得是越来越少了,他都快忘了刀扎入人身体到底是个啥感觉了,还真他娘挺爽的呢,他突然觉得跟着这杜玉霖真挺有意思的啊。
想到这,他的目光便朝院中央看去,那边杜玉霖与沃尔科夫的对决也要分出胜负了。
说对决其实有些抬举那大鼻子了,他只是凭借着经验和力气瞎咋呼,而杜玉霖也有意逗弄他,这才跟他周旋了几个来回。
敢如此玩,是杜玉霖心里有底,他从“态势感知”立体图了解到,徐子江、刘满金此时已带着百余名别动队队员潜入了屯子里,开始着手对沃尔科夫亲卫队展开清洗了。
一个接一个红点在“地图”上消失,绿色的圆点迅速占据了屯子里的各个角落,很快整个“白狗屯”就已经处于别动队的控制之下。
可对于这个局面,沃尔科夫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还一边挥动军刀一边大呼小叫呢,妄图通过喊声叫来援军。
别忘了院内还有不少来老百姓呢,他们也不清楚外面的状况,所以脸上也露出了惊恐,有几个年轻的还爬到院墙上向外张望起来,生怕真有沙国的援军会过来。
杜玉霖轻松地躲闪着对面的进攻,在“危机预警”能力的作用下,沃尔科夫的进攻显得笨拙、愚蠢。
在又过几个回合后,杜玉霖见这人是真的蹬鼻子上脸,也就收了玩乐的心思了,就在对方一刀刺空后,他精准地抓住了那握刀的右手腕。
咔嚓,就给掰断了。
“哎。”
沃尔科夫发出呻吟,豆大的汗珠“刷”地就淌了下来,同时军刀也落了地。
杜玉霖的动作仍未结束,胳膊一用力就将沃尔科夫拽向自己,同时抬脚狠狠踹向了迎过来的膝盖。
又是一声“咔”,那右小腿直接就被他给踹断了,沃尔科夫还习惯性的想站稳,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栽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却仍在忍着不发出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