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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铲除(1 / 2)

南霁风没看他,径直走到厅中主位坐下,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紫檀木的桌面被他叩出沉闷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周统领,本王问你,三日前城西草料场的那场大火,查得如何了?”

周显的笑容僵了一下,干咳道:“回王爷,已经查明是意外走水,属下已经按律处置了看管草料的士兵。”

南霁风抬眼,眸色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本王倒是听说,那场火是为了烧毁一批本该送往边境的军械。而这批军械,本该由你亲自押送。”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周统领,你说本王该信你,还是信那些在火场里找到的,刻着南焊锡私印的火漆?”

周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王爷明鉴!属下绝无此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南霁风轻笑一声,从袖中扔出一卷卷宗,“这是你近半年来与二皇子府往来的账目,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三月初七,你收了他三千两黄金,将禁军布防图给了他;五月十六,你按他的吩咐,调换了戍守北门的士兵……周显,你还要本王把这些事一件件说出来吗?”

卷宗散落在地,上面的墨迹在灯火下触目惊心。周显身后的副将们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周显看着那些账目,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属下一时糊涂,是被二皇子胁迫的!求王爷看在属下多年戍守京城的份上,饶属下这一次!”

南霁风没理他的求饶,只是对门外道:“影卫。”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影从暗处闪出,动作利落得像鬼魅。他们手里都提着一个血淋淋的麻袋,往地上一扔,麻袋破开,滚出几颗人头,正是方才不见踪影的护卫。

周显吓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皇子叛乱虽已平定,但他的余孽遍布京城,若不一一清除,恐再生祸端。”南霁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统领,你说你是被胁迫的,可本王查到,你不仅帮他传递消息,还在他兵败后,偷偷将他的亲信送出城。这笔账,该怎么算?”

周显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忽然猛地站起身,拔刀就向南霁风砍去,“南霁风!你休想让我束手就擒!二皇子不会放过你的!”

南霁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身旁的影卫身形一闪,剑光如练,只听“噗嗤”一声,周显的人头已经落地,滚烫的鲜血溅在冰冷的地砖上,缓缓蔓延开。

几个副将吓得“噗通”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我等不知周统领通敌叛国,求王爷开恩!”

南霁风擦了擦溅到袖口的血渍,语气平淡:“你们虽不知情,但失察之罪难辞。即日起,禁军统领一职由李副将接任,其余人等各降三级,戴罪立功。”

李副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王爷恩典!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南霁风没再看他们,转身往外走。夜风卷起他的衣袍,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告诉李副将,明日起,禁军所有调动必须经本王亲笔手谕,若有违抗,以通敌论处。”

“是!”影卫沉声应道。

回到睿王府时,天已微亮。苏罗正在书房外候着,见他回来,连忙递上一杯热茶:“王爷,宫里刚传来消息,皇上得知周统领被您处决,龙颜大怒,说您擅自斩杀朝廷命官,目无君上,让您即刻进宫面圣。”

南霁风接过茶,抿了一口,眼底没有丝毫波澜:“知道了。”

“王爷,”苏罗犹豫道,“皇上本就对您心存忌惮,这次您一口气清除了周统领等十几位二皇子的余党,还收回了禁军的兵权,怕是会引来更大的猜忌。要不要……”

“不必。”南霁风打断他,“南焊锡的余孽一日不除,京城就一日不得安宁。至于皇上那边,他若有本事,便来拿我。”

苏罗看着他决绝的眼神,没再说话。他跟随南霁风多年,知道这位王爷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南霁风喝完茶,走到书架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人名,都是与南焊锡有牵连的官员,周统领的名字已经被红笔划掉。他指尖划过下一个名字——户部尚书张启。

“张启那边查得如何了?”

“回王爷,张尚书近几日频频与兵部侍郎接触,似乎在密谋什么。属下还查到,他在城外有一处秘密粮仓,囤积了大量粮草,却从未上报朝廷。”

南霁风冷笑一声:“看来,南焊锡留下的老鼠还真不少。备车,去户部。”

“王爷,不等皇上的旨意了吗?”

“他的旨意,与本王何干?”南霁风将名单收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本王做事,从来只看该不该做,不问别人愿不愿意。”

户部尚书府的门被撞开时,张启正在书房里与兵部侍郎密谈。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脸色大变,连忙将桌上的信件藏起来。

南霁风带着影卫走进来,目光如刀,“张尚书,兵部侍郎,本王倒是没想到,你们二位竟有如此雅兴,大清早就在这里‘切磋学问’。”

张启强作镇定:“王爷说笑了,下官与侍郎只是在商议粮草调配的事。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南霁风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茶杯,“本王只是想问问张尚书,你城外的那处粮仓,囤积的粮草是准备给朝廷用,还是给南焊锡的余孽用?”

张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王爷……王爷这是何意?下官不懂。”

“不懂?”南霁风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那本王就让你懂懂。”他对影卫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粮仓管事被拖了进来,一见到张启,就哭喊起来:“大人救命啊!我们什么都说了!求大人饶了我们吧!”

张启看着他们,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兵部侍郎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跑,却被影卫一把抓住,按倒在地。

“说吧,你们与南焊锡的余孽约定何时起事?”南霁风的声音冷得像冰。

张启知道再也瞒不住了,瘫倒在地,“是……是下月初三。我们打算趁皇上南巡时,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迎二皇子回朝……”

“痴心妄想。”南霁风冷哼一声,“南焊锡早已是丧家之犬,你们还想跟着他一起陪葬?”他对影卫道:“将张启、兵部侍郎及其党羽全部拿下,家产抄没,家人流放三千里。”

“王爷饶命啊!”张启哭喊着,却被影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户部的官员们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出声。南霁风看着他们,“从今日起,户部由王侍郎暂代尚书一职。若有人敢阳奉阴违,勾结逆党,下场就和张启一样。”

王侍郎连忙上前,躬身道:“属下遵命!”

处理完户部的事,南霁风刚走出户部大门,就见宫里的太监带着一队禁军匆匆赶来。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道:“睿王殿下,皇上在御书房等您,请您即刻进宫!”

南霁风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御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北武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手里的奏折被他捏得变了形。

“南霁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经朕的允许,擅自斩杀朝廷命官,还接管了户部和禁军!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南霁风躬身行礼,语气平淡:“皇兄息怒。周统领、张尚书等人通敌叛国,勾结逆党,证据确凿,若不及时处置,恐生祸乱。臣弟也是为了朝廷安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北武帝猛地一拍龙椅,“朕看你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南霁风,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清除二皇子的余党,收回兵权,不就是想架空朕,独揽大权吗?”

南霁风抬起头,眼神坦然:“皇兄若这样想,臣弟也无话可说。但臣弟可以保证,只要臣弟在一日,就绝不会让逆党危害朝廷,更不会让北辰陷入动荡。”

“你……”北武帝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他的手微微发抖,“好!好一个‘绝不会让北辰陷入动荡’!南霁风,你给朕记住,这北辰的天下是朕的,不是你的!你若再敢擅自做主,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南霁风没再说话,只是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他知道,北武帝的忌惮早已深入骨髓,无论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与其费口舌解释,不如用行动证明。

走出皇宫,苏罗连忙迎上来:“王爷,接下来去哪?”

南霁风望着远处的天空,“去吏部。听说吏部尚书最近也有些不安分,本王去看看。”

“王爷,”苏罗担忧道,“皇上刚刚大发雷霆,您现在又去动吏部,怕是……”

“怕什么?”南霁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桀骜,“本王做事,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是逆党余孽,只要敢阻碍本王,无论是谁,都得死。”

他翻身上马,玄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雄鹰。“走,去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