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寻轻蔑一笑，拿起蜂蜜就往前走，忽然他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程也清，道：“她是我老婆，已经是了，等她到合法年龄，我就带她领证。”
他慢条斯理地拿着那罐琥珀色的蜂蜜，指节在光滑的玻璃瓶身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又向前踱了两步，跑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压抑的回响。
“程弟弟好自信，可惜了，那是我老婆。”
陆景言的笑声就轻飘飘地响了起来，带着一丝玩味的慵懒。
此话一出，程妄寻脸色骤变，手里的蜂蜜脱离手中。
“砰！”
一声巨响，程妄寻手臂猛地一挥，那罐蜂蜜裹挟着风声狠狠砸向陆景言。
“你他妈有多远滚多远！狗杂碎！草！”
玻璃瓶应声炸裂，金黄的蜜糖混着玻璃碎片四下飞溅，甜腻的香气瞬间在阴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诡异的香甜。
程妄寻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顺道转头狠狠剜了程也清一眼。
当初要不是程也清，他那小傻子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这个骚货！
想到自家大宝贝被这个玩意欺负了，心里就来气。
陆景言只随意侧身，就躲开了玻璃瓶，眉毛都没动一下。
只是低头，惋惜地看了一眼被砸坏、浸在蜜糖里的珍贵药材，随即从容地转身，从架子上取了新的材料，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打理自己的花园。
程妄寻气极，又无可奈何，掏出手机给程梓发去消息，让他再带一罐蜂蜜来。
最近白伊莎喜欢喝蜂蜜水，他就买了一吨的量囤着。
发完消息后，程妄寻看向磨刀的宋玉米，不耐烦道：“臭苞米，你的刀磨好没有？”
他原是想着买几把锋利的刀划伤纪佳许和江帆，是宋玉米非要拿生锈的刀，也不知道他上那个犄角旮旯找来的刀，在这磨了大半天。
论变态，他数第一。
要不是怕刀太钝划不伤，他才不费这个功夫等他。
角落里，磨刀石“刺啦——刺啦——”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玉米停下手上动作，没有回应，只是缓缓直起身。
他那张阴沉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那把磨得泛着暗红锈迹的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光。
他一言不发，朝着被吊在半空中的两个人走去。
纪佳许望着他一步步逼近，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心下不由得颤动两分，喉结滚动，哑着嗓子道：“你，要做什么？”
一旁的江帆只是缓缓抬起了眼皮，漠然地看了他两眼，随即又闭上。
他早该知道，她身边的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善茬。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那件买卖。
“哗啦——”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嘶…”
“我草！你干什么！！你这是杀人，你这是犯法的！！”纪佳许的惨叫划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