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太子嬴昭来到兰池宫向母亲魏思宁请安。
“母后,今日天幕所言……”嬴昭欲言又止。
思宁看着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轻声道:“昭儿,你如今是太子,行事当以大局为重。那些陈年旧事,不必太过在意。”
“可是母亲……”嬴昭眼中带着心疼,“那些年,您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思宁摇摇头:“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
重要的是,我有了你们三个孩子。
昭儿,你要记住,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儿臣明白。”嬴昭郑重地点点头。
送走儿子后,思宁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悬挂着的玄色天幕,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如今被天幕以这种戏谑的方式公之于众,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不知道这天幕还会说出什么秘密,也不知道这些秘密会给她和孩子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思宁当即安排自己的人盯紧宫内宫外的时候,于是咸阳宫后宫流言才出现,就被思宁压制下去了。
至于宫外,压根不用思宁出手。
太子嬴昭就轻描淡写的将涌动的暗流压下,还震慑了其他系的皇子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
比如将长公子扶苏推在前面的楚系势力。
三公子将闾以及他的两个同母弟弟,生母是秦女,地位虽然不高,但有宗室以及秦国本土一系的支持。
华阳太后在秦国宗室的话语权不低,所以在其在世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将支持三公子将闾一系的宗室,引导着倾向楚女所出的长公子扶苏。
二公子高其生母的娘家,与楚国有点联系,所以他此前也是支持兄长扶苏的。
另外,还有韩女所出的韩系势力,齐女所出的齐系势力,燕女所出的燕系势力。
始皇后宫里头,没有赵系势力的后妃,也就没有赵女所出的公子代表。
章台宫内,始皇嬴政端坐于御案之后,玄衣纁裳,神色平静如水,唯有指尖在案几上规律地敲击,显露出他正在思量着什么。
殿内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映在冰冷的地面上,犹如一头蛰伏的黑龙。
“陛下,玄鸟卫统领求见。”内侍小心翼翼地禀报,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宣。”嬴政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带丝毫情绪。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殿内,伏跪于地。
来人全身笼罩在玄色服饰中,唯有腰间一枚青铜玄鸟令显示着他的身份——直属于皇帝的秘密监察,玄鸟卫。
“讲。”嬴政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竹简上,仿佛对此并不在意。
虽然这两年,绝大多数官员上奏情况都用上了千金纸,可有时候身边缺千金纸的时候,还是会用竹简上奏情况。
始皇嬴政也是考虑到千金纸如今供不应求,并未一刀切的让官员上报情况必须用竹简。
玄鸟卫统领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回禀的每一个字都在心里经过斟酌。
“诸位年长公子府上的门客往来频繁,似有推波助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