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12日,深夜的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和偶尔传来的键盘敲击声。生物工程系的研究生林默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他的实验数据出现了异常,连续三天的重复实验都以失败告终。导师的催促、同门的竞争,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该死……”林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实验室中央那台巨大的高速离心机。它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金属外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离心机是实验室的核心设备,用于分离细胞、蛋白质等生物样本,但最近它似乎也成了林默焦虑情绪的投射。
凌晨两点,林默终于放弃了挣扎,决定先去休息室喝杯咖啡提神。他锁好自己的实验台,随手将一个装有未处理样本的离心管放入离心机的转子舱,按下暂停键。离心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缓缓停止运转,舱门“咔哒”一声弹开。
离开实验室时,林默回头看了眼那台离心机,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台机器似乎有生命一般,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第二天一早,林默回到实验室,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离心机里的样本。然而,当他打开转子舱,准备取出离心管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林默愣住了。他明明记得昨晚放进去的,而且离心机的舱门是锁着的,不可能有人擅自打开。他检查了实验室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两点,离心机一直处于暂停状态,只有他进出过一次。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林默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准备样本,再次放入离心机,设定好参数,按下了启动键。离心机开始高速旋转,发出熟悉的嗡鸣声,转速表上的数字不断攀升,指向危险的红色区域。
就在这时,林默听到离心机内部传来一阵奇怪的“咔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他皱了皱眉,以为是机器老化导致的异响,没太在意。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的实验依然不顺利。离心机似乎成了一个“诅咒”,无论他如何调整参数,样本总是无法达到预期的分离效果。更诡异的是,每当深夜实验室只剩下他和离心机时,那台机器就会发出奇怪的声响。
“咔嗒、咔嗒……”声音像是从机器深处传来,带着一种机械与非机械混合的诡异感。林默尝试过联系实验室的维修人员,但对方都说机器最近运行正常,可能是他的错觉。
一天晚上,林默加班到凌晨,再次面对那台离心机。他决定彻夜守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的根源。离心机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灯光下,机器的金属表面仿佛流动着某种暗影。
突然,离心机的转速表开始剧烈波动,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停在了一个极高的数值。紧接着,机器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在尖叫。林默吓得后退几步,躲在实验台后,心脏狂跳。
就在这时,他看到离心机的舱门缝隙中,似乎有微弱的红光闪烁。那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机器内部挣扎着要出来。
林默吓得魂飞魄散,他冲出实验室,锁上门,一路狂奔回宿舍。然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入睡。他开始回忆起实验室的历史,试图找出离心机背后隐藏的秘密。
通过查阅旧档案,林默发现这台离心机是十年前采购的,当时的负责人是一位名叫李梅的女研究员。李梅在一次实验事故中不幸身亡,据说是因为离心机转子不平衡导致的爆炸,她的身体被严重烧伤,最终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
更让林默毛骨悚然的是,李梅生前正在进行的一项实验,正是与林默现在研究的领域高度相关——一种新型病毒的分离与提纯。李梅的实验数据在她去世后被封存,从未公开过。
“难道……是李梅的怨灵?”林默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想起昨晚离心机舱门缝隙中的红光,想起那“咔嗒”声,难道真的是李梅的怨灵被困在了机器里,想要通过他完成未竟的实验,或者向当年导致她死亡的人复仇?
从那天起,林默对离心机的态度彻底改变了。他不再将它视为冰冷的仪器,而是觉得它是一个被困的灵魂。每当深夜,他都会主动回到实验室,试图与“它”沟通。
一天晚上,林默带着李梅生前可能用过的实验记录来到实验室。他将记录放在离心机旁的实验台上,然后缓缓靠近离心机。离心机的嗡鸣声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舱门缝隙中的红光也稳定下来。
突然,离心机的控制面板上亮起了一行绿色的字:“帮……我……完成……实验……”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他颤抖着拿起实验记录,按照上面的步骤,重新配置了样本,放入离心机。当离心机再次启动时,那“咔嗒”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仿佛叹息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