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见状,立刻顺着台阶下,对着宣太后躬身行了一礼,又捏了捏阿昜的小手,才转身快步离去。
等进了长秋宫,宣太后将文子昆叫到一旁,随手从宫女今早新插的花瓶里抽出一根花枝,对着他就是一顿收拾。
“怎么?长本事了,如今都能做你母后的主了?”
文子昆拍拍衣服上掉落的花瓣,默默念叨着三弟告诉他的话:面对母后,脸皮一定要厚。
即便母后面上显露出生气的模样,心里多半也是欢喜的。
即使挨打挨骂,也要学会装糊涂,坚决不离开长秋宫,左右挨了打,正好让母后发泄些心中积压的郁气,对母后身体是有好处的。
他紧皱着眉头,“母后若是气不过,便骂儿臣吧!实在不行,那……那儿臣现在把阿昜送到父皇那儿去?”
宣太后脾气上来,使劲瞪着文子昆,“你也学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咱们的东海王殿下最近本事见长啊!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是你,你走。”
她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寝殿走。
文子昆看着母亲赌气的背影,忍不住笑笑。
三弟都有法子把长秋宫的宫门“骗”开,他若进来了还能让母后赶出去的话,那岂不是太无用了些。
他也不追,只慢悠悠地跟在宣太后身后,“母后,阿昜还在偏殿等着您呢,说好了今日要陪他放新扎的纸鸢的。”
宣太后顿了一下脚步,换了个方向,头也不回的走的更快了些。
等当日送走了阿昜和他玩伴们,长秋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宣太后只觉得浑身酸软,往铺着软垫的榻上一坐,便再不想动弹,连指尖都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