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接过碗，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凉意。他抬头看向母亲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安安静静喝着糖水的孙晴晴，忽然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最踏实。
“对了妈，”陈默喝了大半碗糖水，忽然想起什么，“明天我想带晴晴还有雨凝去老家镇上的老菜馆吃炖鸡，小时候总跟你去的那家，现在还开着吗？”
陈母眼睛一亮：“开着呢！你王婶家儿子接手了，味道跟以前一样。正好明天你爸歇班，咱一家人一起去，热闹！”
“行！”陈默把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也不管辣不辣的了，起身往楼上跑去，说道：“我喝完了，看看我闺女去。”
陈默脚步放得极轻，楼梯板踩上去没发出半点声响。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门缝里漏出的暖黄色灯光，想来是陈母之前照看雨凝时没关严。他轻轻推开门，视线立刻落在婴儿床里的小家伙身上。
陈雨凝裹着米白色的小被子，小脸蛋肉嘟嘟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大概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她小眉头皱了皱，小嘴还无意识地咂吧了两下，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陈默放缓呼吸，悄悄凑到婴儿床边，蹲下身盯着女儿看，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儿的小手掌，小家伙的手瞬间攥紧，把他的指尖裹在温热的小拳头里。陈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段时间自己在h市也是拼命的训练，已经很久没回来看自己女儿，眼底满是愧疚。“爸爸回来啦，雨凝乖。”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眼前的小天使。
正看着，孙晴晴也端着空碗走了进来，见陈默蹲在床边的模样，忍不住放轻了脚步。“看把你稀罕的，刚才喝姜汤都没见你这么温柔。”她笑着小声说。陈默抬头看她，又指了指女儿，眼里满是炫耀：“你看咱闺女，睡觉都这么可爱，跟你一模一样。”
孙晴晴挨着他蹲下，帮女儿掖了掖被角：“刚才妈说，明天去老菜馆，得提前把雨凝的小毯子带上，镇上风比家里大。”“我知道，”陈默点头，又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明天让咱闺女也尝尝爸爸小时候爱吃的炖鸡，虽然她现在只能闻闻味儿。”
两人就这么蹲在婴儿床边，看着女儿安睡的模样，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柔。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客厅里传来陈母收拾碗筷的声音，陈父在看电视，偶尔还能听见新闻播报的声音，这些细碎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成了最让人安心的背景音。
“对了，”孙晴晴忽然想起什么，“你这次要在家待多久啊，初中的班长你还记得吧，唐洋。”陈默愣了愣，随即点头：“记得，怎么了？”
正说着，陈雨凝忽然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珠转了转，看见陈默和孙晴晴，小嘴一咧，露出没牙的笑容。陈默心里一暖，赶紧把女儿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动作生疏却格外轻柔：“哎哟，我们雨凝醒啦，想爸爸没？”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小手在他怀里扑腾着，嘴里还发出“咿呀”的声音。孙晴晴在一旁笑着帮陈默调整抱孩子的姿势：“你轻点，别把她晃着了。”陈默嘿嘿一笑，学着孙晴晴平时的样子，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知道知道，咱闺女可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