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马恰好前蹄腾空,身体微微前倾,黄忠腰腹顺势一挺,借着这股力道松开右手,箭矢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太史慈后心。
这一连串动作,从躲避到射箭,全程未用手触碰马鞍分毫,全凭腰腹与双腿的力量掌控平衡。
城墙上的荆州军副将看得真切,忍不住对刘磐感叹:“将军您看,黄将军的腰腹之力,怕是比咱们军中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强!这要是换了旁人,早被马颠得握不住弓了!”
刘磐捋着胡须点头,目光中满是羡慕:“真是好腰……阿呸,真是好箭法啊!”
阵前的太史慈,此刻也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躲过黄忠的反手箭后,再次催马狂奔,试图寻找射击机会,可每一次抬手拉弓,都要先调动全身力气夹紧马腹。
战马奔得越快,腰腹的负担就越重,不过十几个回合,他的腰腹已开始发酸,手臂也因频繁发力而微微颤抖。
反观黄忠,依旧气息平稳,腰腹发力时不见丝毫勉强,仿佛那颠簸的战马于他而言,不过是平稳的地面。
江东军阵中的老卒们,大多见过早年骑兵作战的场景,此刻见两人这般骑射,纷纷低声议论:“当年跟着孙将军打庐江时,见过最厉害的骑射手,也得用手抓着马鞍才能射箭,哪像这两位,双手悬空还能这么稳?”
“那是腰力够硬!咱们寻常人骑快马都得死死抓着鞍子,更别说射箭了——这两位将军,都是用命练出来的真功夫!”
阳光洒在两人紧绷的腰腹上,盔甲反射出的光芒,仿佛将那股看不见的力量具象化。
战马的蹄声依旧急促,箭矢的破空声不断响起。
黄忠身体后仰,躲过太史慈的追风箭,反手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他借着起身的惯性,手腕顺势翻转,弓弦拉成满月,“嗖”的一声,箭矢如同回头的飞燕,直奔太史慈而去!
这一箭又快又急,角度刁钻至极,恰是在太史慈射完箭、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间隙射出。
江东军阵中的甘宁看得真切,忍不住大喊:“子义小心!”
此时太史慈刚直起身形,便觉心口一寒,多年战场养成的本能让他猛地侧身,同时右手挥弓格挡。
“铛”的一声,箭矢撞在弓臂上,箭杆断裂,箭羽纷飞,太史慈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弓。
“好一个反手箭!”
城墙上的荆州军爆发出震天喝彩,士兵们挥舞着兵器,欢呼声压过了战马的蹄声。
刘磐长舒一口气,笑着对副将道:“汉升这骑射功夫,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太史慈勒住战马,绕着圈子与黄忠对峙,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他没想到,黄忠的骑射竟也如此精湛,不仅能躲过自己的连续突袭,还能如此迅速的反手还击,这般应变速度,连他都自愧不如。
但他此时依旧不肯认输,再次催马狂奔,身影如同旋风般绕着黄忠转动,手中的弓始终对准着对方,寻找着下一次射击的机会。
黄忠也策马跟上,两人如同走马灯般在阵前周旋。
时而太史慈在前疾驰,突然回身射箭;时而黄忠在后紧追,反手还以颜色。
战马的嘶鸣声、箭矢的破空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看得两军士兵心惊胆战,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