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时祀宴这才动了动,姿态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裴盛贤起身,只那一双眼依旧始终不曾离开御书房。
“有劳裴总管了,你告诉陛下,本王有要事与他商议。”
“若陛下不见人,本王今日便不走了。”
裴盛贤一顿,看着时祀宴那平淡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惊,这,瑞王看上去像是要与陛下离心啊!
想此,裴盛贤不由得焦急了起来,低头行了一礼后,便匆匆的走入了御书房。
只是在殿门即将关闭之际,裴盛贤忽的回头看了眼屋外那与陛下一同征战数年,最后一人扛起整个边军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天色渐晚,裴盛贤竟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色,只是那周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寂之意,竟让裴盛贤心中一酸。
最后一丝缝隙被彻底关上,裴盛贤不知该怎么言语此刻心中的意味,只是总觉得的不该这样的才对啊。
满腔的难言之意皆化作了一声无尽的叹息,裴盛贤收起心绪,转身脚步轻声的走入。
“阿宴.....还在殿外吗?”
刚走近的裴盛贤脚步一顿,心中情绪复杂,陛下还是在乎瑞王的啊,可怎么就这般,说了这种隔阂两人的话呢?
可他一个太监所言,怎敢说于天子的面前。
“禀陛下,瑞王还在殿外。”
“另,”裴盛贤停顿了下,终究还是开口,“瑞王说有重要之事要与您商议。”
至于另外一句话,裴盛贤想了想便不说了。
可他不说,宣锦帝却说了,“他是不是还说,若是朕不见他,他便不走了?”
裴盛贤一惊,急忙下跪,“陛下饶命,都是奴才......”
“行了,起来吧。”宣锦帝不在意的挥手,“从前他便是这般,如今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个样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这说明瑞王还是一片赤诚之心啊。”
裴盛贤起身轻声开口。
“是啊。”宣锦帝笑着应着。
可话落,却不再言语,只是那么一脸怀念的想着些什么。
见此,裴盛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站在一旁安静等候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天色即将彻底黑下来,裴盛贤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陛下,瑞王.....”
“裴盛贤,你觉得朕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
还不等裴盛贤说完,宣锦帝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裴盛贤瞳孔一缩,急忙下跪,“这,这,陛下,奴才怎敢......”
“行了行了,别跪着了,”宣锦帝头疼的挥手,“从前你也没这般胆小啊,怎么现在动不动就一副担惊受怕的样。”
“直说就可,朕不怪你罪。”
这还能怎么办,裴盛贤只得起身,思忖着犹豫着开口,“陛下决断自然是无错的,只是......只是永歌郡主确实是许久没在京,瑞王和王妃思念心切,但却绝无有不尊之心。”
话落,裴盛贤将头低得死死的,根本不敢去看宣锦帝的脸色。
见此宣锦帝笑着开口,“怎么这副样子,朕都说了,不定你的罪。”
裴盛贤松了口气,可下一瞬,一道呢喃自责的话却猛的砸在了裴盛贤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