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师从景略先生,也...也算得与爵爷师出同门!”
二郎听到前者坦诚,举目相对,
“周兄习的哪家道统啊?”
“裴相公这些年可是没少受到诟病......”
宰执理国,口中自是仁义道德,可手上却是斩马快刀!
百家争鸣后,儒门当真没有他人的影子?
周晏听得此言,面上满是不羁之色,继而站起身形,对着席间二人双手张开,大笑道:
“古者诗本三千篇,至圣先师去其重,取其礼义三百五!”
“百家道理千千万,不过与我弹指间......”
上古圣人流传三千诗歌辞本,而在至圣先师手中却是独独留下三百五!
此中便是符合自己道统的教化礼义,而余下的嘛...便是...便是异端......
狂妄悖逆,倒行逆施,宛若疯魔!
如此言辞,倘若流出,罢黜庭杖,便是便宜与其......
而那“百家道理”则当真是十足的混不吝,好听些便是因地制宜的变通,反之则是欺师灭祖的悖逆......
苦读十余载的探花郎,听得此言,亦是眉头微皱,转而想到那张波澜壮阔的舆图,还是放下心头思量!
二郎见状,眨眨眼,好似在十万大山瞧得新鲜玩意一般,亲手为其碗中布了枚虾球,继而话锋一转,随意笑道:
“人心不古,屠龙者,终成恶龙!”
“周兄便不怕真成就出一个尾大不掉?”
占河山,救万民,自当取河山自用!
届时,大势之下,绝非一人意志所能为之......
周晏闻言,微微颔首,面上嬉笑不羁,悄然消退,昂首正色言道:
“夫子不会看错的,景略先生不会看错的,子振先生同样不会看错!”
“陛下不会看错,大先生亦不会看错!”
“即便他们都错了,可...可聂魁首绝对不会看错!”
“在下瞧不得万般,却识得爵爷腰间蛮荒......”
一番言语,二郎面露苦笑,手扶腰间,
“难道只因为本公是狂刀传人?”
待见周晏再次恢复到先前嬉笑模样,
“当然...狂刀传人,不好死的,活得长!”
“只有命长,才能将事情做完,否则...否则来个半道崩卒,如何是好?”
二郎瞧着身前毫无修为的小身板,
“你...你能活长远么?”
“你若卒了,该如何?”
周晏上步回落大椅,信誓旦旦道:
“无妨...二三十年还是有的,届时渡过新皇登基......”
言到此处!
周晏立刻闭上嘴巴,环顾茫然二人,讪讪一笑,继而掩饰尴尬,径直抓起碗中虾球!
算无遗策,通达甲子!
然,下一瞬,一声痛呼响彻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