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毁灭之神的脖颈流下来，染红了他那件破烂的神袍。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
张阳坐在沙发上，一边摇头一边点评，
“小绿啊，你看看毁灭，被唐三咬得跟个破布娃娃似的。
我记得唐三以前最喜欢讲什么礼义廉耻，现在看来，这唐门绝学里，怕不是还有一招‘疯狗咬人’？”
生命女神跪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不敢抬头，只能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听着丈夫的惨叫声，她的心像是被刀绞一样，可是背上那只大手的抚摸，又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诡异的麻木。
“主人说得对……是他技不如人。”生命女神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
“小舞，你也看看。”张阳转头看向另一边。
小舞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粉色眼眸，此刻正呆滞地看着屏幕。
画面里，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光芒万丈、温文尔雅的三哥，正像个野兽一样，满嘴是血地撕咬着对手的血肉，那狰狞扭曲的面孔，哪里还有半点神王的样子？
甚至比魂兽森林里最低等的野狗还要丑陋。
“这就是我不顾一切要追随的男人吗？”小舞在心里问自己。
为了活命，连作为人的底线都不要了吗？
“咬得好！”
张阳突然大笑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进球，
“唐三这一口下去，少说也得掉二两肉。毁灭要是再不反击，这耳朵可就真没了。”
话音刚落，下方的战局再次发生了变化。
剧痛彻底激发了毁灭之神的凶性。
作为执掌毁灭意念的神王，他的骨子里本就充满了暴戾。
之前因为神力消失而产生的恐慌，此刻完全被最原始的愤怒所取代。
“给老子滚下来！”
毁灭之神也不管耳朵上的剧痛，双手反向扣住唐三的肩膀，腰部猛地发力，竟然硬生生地将唐三从背上甩了下来。
“噗嗤！”
这一甩力道极大，唐三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牙齿还嵌在肉里，这一下直接连皮带肉撕扯下来一大块。
毁灭之神半边脸全是血，但他根本不在乎。他红着眼睛，一脚踹在唐三的小腹上。
唐三惨叫一声，身体弓成了大虾米，在冰面上滑行出十几米，重重地撞在冰墙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那把生锈的匕首，就在两人中间。
谁拿到了，谁就是判官。
唐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腹部蔓延到全身，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失去了神体的庇护，这种凡人肉体的痛楚被无限放大，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就此昏死过去的冲动。
但他不能睡。
睡了，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张阳那个疯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咳咳……”
唐三一边咳嗽一边往外爬，双手在冰面上抓出长长的血痕。
他的眼神阴狠得可怕，那是被逼入绝境的毒蛇才会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