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场变故的中心，叶骨衣已经彻底呆住了。
她张着小嘴，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匪夷所思，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个刚刚还释放着极致邪恶的武魂，此刻竟然通体沐浴在神圣的金光之中！
那股光明的气息，比她自己的神圣天使武魂要精纯、要浩瀚、要高级无数倍！
如果说她的神圣之力是溪流，那对方此刻展现出的光明，就是一片无垠的汪洋！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极致力量？
“这……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叶骨衣失神地喃喃自语。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又被踩在地上，用力的碾压。
叶骨衣的信仰，她为之骄傲的力量，在对方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值一提。
张阳缓步走向她，身后的武魂，已经看不出丝毫死灵的模样，完全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光明神祇，威严而神圣。
“现在，你觉得我是什么？”
张阳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
叶骨衣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神圣天使武魂，在这股汪洋般的光明气息面前，正在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属性克制，而是本源的绝对压制。
那是萤火与皓月的差距。
“看清楚了。”
张阳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缕金色的火焰跳动着，散发着温暖而纯净的气息。
他屈指一弹，这缕金色火焰便轻飘飘地飞向叶骨衣。
叶骨衣下意识地想要躲闪，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那缕火焰，就这么融入了她的眉心。
轰！
叶骨衣只觉得脑海中一声巨响，一股她从未体验过的，最本源、最纯粹的光明神力，在她的精神之海中轰然炸开！
她背后的神圣天使武魂虚影，不受控制地浮现而出。
当这道虚影接触到那股外来的光明神力时，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像是饥饿了无数年的旅人，看到了满汉全席，发出了极度渴望的欢鸣！
天使虚影张开双臂，疯狂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它的身形变得愈发凝实，羽翼上的光泽更加璀璨，原本那神圣的气息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神”的韵味。
仅仅是张阳随手弹出的一缕力量，就让她的武魂品质，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叶骨衣呆呆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感受着武魂传来的那份亲近与臣服之意，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
事实，就摆在眼前。
容不得她不信。
“如何？”张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淡淡的嘲弄。
“我的光明，在你之上！”
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叶骨衣的心口，将她最后一丝骄傲彻底击碎。
是啊，对方的光明，在她之上。
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完全碾压她。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她所谓的“审判邪恶”，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